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家良李群的女频言情小说《全文小说乘风破浪薛家良李群》,由网络作家“阿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快,侯明就从书房出来了,他表情严肃,全然没有了刚才激扬文字的兴奋,看着薛家良说道:“我恐怕要回去了,谢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这一切。怎么样,你是跟我一块回去还是在省城多放松几天?”薛家良故意说:“我已经辞职,单位里已经有人传开了。”“李群听见我大声喊你,就进了办公室,他看到了你辞职信,机关里肯定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但是只要我不正式向党委汇报,你的辞职信就是废纸一张。”侯明板起面孔,认真地说道:“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会再留。但是,世上没有哪个职场比官场更能施展男人的雄心和抱负,也许,你一觉醒来后就会发现,你更高的天空不是在远方,而是就在你的家乡,平水。”“谢谢您了!”薛家良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向他拱手致敬。当侯明快到门口的...
《全文小说乘风破浪薛家良李群》精彩片段
很快,侯明就从书房出来了,他表情严肃,全然没有了刚才激扬文字的兴奋,看着薛家良说道:“我恐怕要回去了,谢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这一切。怎么样,你是跟我一块回去还是在省城多放松几天?”
薛家良故意说:“我已经辞职,单位里已经有人传开了。”
“李群听见我大声喊你,就进了办公室,他看到了你辞职信,机关里肯定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但是只要我不正式向党委汇报,你的辞职信就是废纸一张。”侯明板起面孔,认真地说道:“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会再留。但是,世上没有哪个职场比官场更能施展男人的雄心和抱负,也许,你一觉醒来后就会发现,你更高的天空不是在远方,而是就在你的家乡,平水。”
“谢谢您了!”薛家良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向他拱手致敬。
当侯明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说道:“天舜集团的钱义刚才被市经侦局的人带走了。”
“啊?”薛家良惊得张大了嘴。
侯明看着他吃惊的样子,说道:“本来我还想去这个企业调研呢,日期都排好了,看来平水还真不平静。”
薛家良送走侯明,他陷入了沉思。
天舜集团是平水县老牌的乡镇企业,创始人钱天舜无论是在当年还是现在,都是平水乃至全市的风云人物。
三年前,老钱去世,他的大儿子钱义接管了集团大权,今年50岁,天舜到了他手里正赶上房地产业兴旺的好时候,企业迅速壮大,一跃成为省内的知名企业,并且横跨地产、交通、贸易等多个行业,其中,地产是天舜集团的重头戏。这几年平水县开发的较大楼盘,差不多都是天舜集团的作品。
无论是管春山还是平水县的各级官员,都跟天舜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天舜出事,那将是一个重磅炸弹,所引发的的巨大震动,将远远超出赵志华。
蓦地,薛家良忽然想,钱义被公安带走,跟赵志华案有没有关联呢?
这时,房门被打开,田教授回来了。
田教授在薛家良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上,用手拢了拢两鬓有些花白的卷发,说道:“小薛,侯明走了,说说你的打算吧,你真的要辞职?”
薛家良给导师倒了一杯水,说:“是的。”
田教授说:“我接触过很多官员,他们一边抱怨体制内的种种不是,一边却在舒服地享受体制带来的种种特权,他们从未想过要离开。你怎么说辞职就真的辞职了?”
“我离开官场,自信能混出个人模狗样儿,他们辞职可能连饭都吃不上。我就是去澡堂当搓澡工都能养活自己,可能比别人还干得好,何况我本身还有一技之长,别的官员却却不行。”
“哈哈。”田教授大笑,说:“你呀,还是老样子,自信。那么,你打算去哪儿工作?”
“我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就注册了一个公司,后来我考上研究生,公司的事就都归他了,他现在做得不错,我想先去他的公司打工,积累一定经验后再单干。”说到这里,薛家良起身,再次给导师的杯里续上水,说道:“老师,侯明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田教授神秘地一笑,说道:“是一个神秘人物告诉的他。”
薛家良一听,立刻问道:“神秘人物?谁呀?”
田教授微笑着说:“目前不便于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
薛家良一听,就不再问了,因为田教授尽管是教授,但她在省城跟官场上的一些官员联系也很密切。
“家良,侯明一大早找到我家,你一点不动心?”
薛家良说:“老师,说心里话,人都有虚荣心,他直接来您这等我,我的确很感动,也很领他的情。但是,我还是想换个活法,我性子直,瞧不起不学无术投机钻营的人,与其说我不适合官场,不如说官场排斥我。所以,不打算吃回头草。”
“可是我听说这几年你做得不错呀?”
薛家良说:“那是我和赵志华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他能包容我的缺点,能扬长避短地使用我。但是您懂得,他只是县长,上面还有书记,而且他跟书记天生就是一对冤家。”
“这个我懂,你是县长的人,县长倒霉,当然没有你好果子吃,弄不好会成为别人发泄私愤的牺牲品。但是家良,我敢打保票,侯明会比你原来的县长高明。”
不知为什么,田教授说这话的时候,薛家良从她的眼中感到一丝神秘。
他说:“我知道,上午我跟他聊了半天,能看得出他很不一般。赵志华在后期,为了抗争管春山,太意气用事,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这些我都清楚,但这并不损伤我们俩的感情,他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在工作上和生活上非常照顾我,多亏了有他,我才踏踏实实照顾了我母亲四年多。”
“你妈妈有福气啊,有你这个大孝子。我都不敢奢望临了能有她这样的福气。”
田教授说到这里,打量了一下自己这间偌大的屋子……
薛家良知道她唯一的女儿在国外读书,后来就定居在国外,家里只他和老伴,老伴在省气象局工作,是省内权威气象专家。
看到田教授眼里出现的落寂神情,薛家良赶忙说道:“将来您退休后也可以去国外定居的。”
田教授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薛家良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点了,他不能再赖在导师家吃晚饭了,就说道:“我约了人,得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您。”
田教授听他这么说,干脆地一挥手:“既然约了人就走吧,你要是没地方住就来家里住吧。”
出了教授家,薛家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刚刚开业的新世纪电脑动漫科技商城,想进去看看,哪知,他刚一迈步,正好一辆轿车驶过来,吓得他赶紧缩回身子。
这个车子急刹车后,并没有立刻驶离,反而停在了他的面前,薛家良等待着司机的发泄,哪知,车窗降下来后,他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侯明说:“这样,我们今天不讨论你是去还是留的问题,我们探讨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怎么样,有田教授的关系,你我往日又没有瓜葛,作为平水县的新人,我想了解一些真实的情况,你能把你的真实看法告诉我吗?”
薛家良放下手里吃剩的瓜子,拍掉腿上的一个瓜子皮,坐直身体,认真地说道:“好,您想了解什么,只要我知道,言而不尽。”
侯明脱口而出:“谈谈赵志华。”
薛家良就是一怔,这是他没想到的,他还以为侯明想摸清县委书记管春山的势力或者是枫树湾水利工程内幕,然而这都不是,他要跟他谈一个被免职、被双规的前任县长?
不知为什么,提到赵志华,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您想知道他什么?”
侯明友好地笑笑,说道:“他的一切我都想知道,随便聊。”
薛家良严肃地说:“如果这是咱们私人之间的谈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赵县长他不是贪官。”
“哦?为什么这么说?”
侯明坐正身子,看着薛家良问道。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追求自己私利的人,他对工作是认真的,他对平水百姓的心是热的,他想在任上多做一些事情,让平水成为经济强县。没有谁比我更知晓他的雄心壮志。”
侯明看着他,不停地点着头。
薛家良继续说:“当然,他也有他的短板,那就是干工作不管不顾,过于追求令行禁止,有时听不得不同的意见。可以这么说,不光是他,也包括我,我们都忽视了许多其它软性的工作。”
侯明感觉他的话有所指,直截了当地说道:“薛家良,这屋里就我们两人,你没必要说话这么绕绕嗒嗒,有话直说,我是真心想跟你了解一些真实的情况。你知道,我来了快二十天了,没人跟我说真话。”
薛家良知道侯明不满意自己的模棱两可,但有些话他实在不好说出口。
当侯明道出心中的无奈后,薛家良当然理解,既然侯明真心想听听自己的意见,反正自己也辞职了,跟他说点真话也无妨,如果对平水、对当前的工作有好处,也算是自己最后对家乡的贡献吧。
他们慢慢地扯开话匣子聊了起来。
两人从当前的经济工作、招商引资到平水县的几个重点工程,人文环境,历史沿革……等等,甚至还谈到了平水县未来的城镇规划、工业区、商住区的划分,以及产业结构调整等等。
这一聊就聊到了中午,以至于屋里电话铃响,两人都顾不上去接电话,直到保姆走进来接了电话后说道:“两位大哥,田教授来电话说中午就不回来陪两位吃午饭了,她和几位老教授留在会上用餐。”
薛家良很兴奋,似乎找到了和赵志华当初那种海阔天空的久违感觉,听到保姆的话,他才想起到了吃饭的点,捂着肚子说:“哦呦,我还真的饿了,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们洗完手,坐在饭桌上,侯明突然问道:“家良,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侯明放说道:“我问一个比较犯忌讳的话题,也是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的,算咱们弟兄间的私房话,你别笑话我浅薄就行。”
薛家良已经感到他要问的问题是什么了,就笑着说:“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您问吧。”
侯明说:“赵县长和管书记之间矛盾很大吗?”
薛家良说道:“一山难容二虎,您说矛盾大不大?常常是县长批准的事,下边的人不敢立刻就去办,唯恐书记不同意,工作半途而废。这一点,不但领导郁闷,下边的伙计更郁闷。所以我刚才才说到内耗这两字。平水县的发展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上不来,不是不如人,不是干部素质差,而是耽误在内耗上了。”
侯明点点头,这种现象在各级党政机关或多或少都存在着,本不足为奇,他继续着自己的探秘,问道:“春山书记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薛家良看着他,说道:“您来了十多天了,肯定也没少跟他接触,时间长了您就知道了,我不想以我的小人之心误导您,误导您对搭档的看法,那样无论于你们个人还是整个平水县都是无益的。”
原来,薛家良不是没有个人的看法,他是不想说,不想误导他。
侯明没想到薛家良还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说道:“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力,我可不是偏听偏信的人。”
“我再相信您也不能说不负责任的话。正如小马过河,老牛说水太浅,松鼠说水太深。平水的水,只有您趟过才知道深浅。我这个人脾气难,嘴毒,但不负责的话我不会说,这点原则还是有的。”
侯明笑了,不再追问这个问题了,他知道,仅凭一次谈话,薛家良是不会信任他的。他换了一个话题说:“以你看,当前平水最大的问题和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薛家良想也不想地答道:“稳定人心。”
“薛家良,可是我跟你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认为科技数据园区的工作应当是当务之急的。对了,说到这里,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之前申请的高新科技产业园区还在走程序,不过很快就会批下来。我听说,高新区当初是你和赵志华力主建立的,似乎班子里的其他成员并不积极。”
“那是他们短视!”说到这里,薛家良有些激动:“您不信就等着瞧,这个园区将会给平水带来稳定的财政收入。鉴于我在那个地方呆了这么多年,我想给您一句忠告:上任伊始,别急于走出自己的节奏,先学会配合,步调一致,然后在不知不觉走出自己的节奏。这也是赵县长做得不足的地方。”
此刻的薛家良,没有了任何顾忌,完全是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他一方面希望多给这个新任县长提供一些资料和信息,另一方面也希望侯明能按部就班,把他和赵志华未竟的事情办好。
侯明举起杯,说道:“薛家良,谈了这么多,这是我最想从你嘴里听到的干货,来,干杯!”
他们越聊越投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直到侯明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见到这个电话后,他表情严肃,立刻站起身,招呼也不打一声,快步冲进书房。
薛家良吓了一大跳,刚想说什么,就听宋鸽哽咽着说道:“薛大哥,不要离开,我爱你呀——”
薛家良闭上眼,这个丫头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转过身,看着滴着泪的宋鸽,说道:“宋鸽,你刚才说什么?”
宋鸽抹着眼泪,认真地说道:“我说我爱你。”
“这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哪知,宋鸽抹着眼泪,大大方方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没开玩笑!我都爱了好长时间了,以前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不敢跟你说,现在我知道你跟她吹了,所以才跟你表达。”
薛家良说道:“再说一遍,我不、可、能跟你谈恋爱。”
“为什么?”宋鸽的双眼早就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看就要凝成泪滴落下了。
薛家良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内心不忍说出太绝情的话,但他还要必须把话说明白,还要让她听明白,不给她留下任何可能的空间。
他狠着心,冷着脸,说道:“没有为什么?只有不可能!”
“你……”眼泪终于从姑娘的眼里滚落下来。
薛家良瞪着酒红的眼睛,说:“我,薛家良,就是一个混蛋王八蛋,你懂了吧?好了,请回吧,我要洗澡了。”
宋鸽抹干泪水,赌气走了。
薛家良叹了一口气,浑身似乎没了力气,他也懒得洗澡了,直接躺了下去。眼里就跟过电影一样,想着刚才和余海东在一起的画面,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后半夜,薛家良从梦中惊醒。他缓了一会儿,坐了起来,拿起旅店的座机,想给程忠打个电话,白天听侯明说天舜集团的当家人钱义被经侦局的人带走,他想问问程忠听到什么消息没?
刚拿起话筒,他便放下了,他如今已经辞职了,平水县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关心这些干嘛?况且,现在已经是半夜了,程忠兴许正睡觉呢,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了。
叹了口气,薛家良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宋鸽。
妈妈每次住院,都是她跑前跑后张罗,给薛家良减轻了不少负担,所以薛家良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宋鸽。
在薛家良的传统意识里,只要谈了恋爱,就应该全心全意,对对方负责。
可是,无论是初恋还是胡晓霞,都让他大失所望。
是女人傻还是他薛家良傻?
还有余海东,曾经共同创业的室友,亲如手足的兄弟,明知他落难,明知他在求职讨饭,就是不说那句话,揣着明白使糊涂。恐怕即便薛家良硬着头皮主动说出投奔他,余海东也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委婉拒绝。
看来,这世上最傻的人不是别人,是他薛家良。
仅仅十多天的时间,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变了。
也罢,我薛家良不是孬种,更不是白痴,一切从头开始。拿破仑曾经说过:“我只有一个忠告给你——做你自己的主人。”
从今以后,他必须要做自己的主人,不再依附任何人,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依附的了,他要从头做起。
想到这里,他捏了捏旁边钱包。
这里不足一千元,这钱,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程忠两口子晚上去看他,硬塞给他五千元钱,让他给母亲办后事用。
他知道程忠也不富裕,心想等开了工资还给他们。但现在已然辞职,工资下个月将会停发。他要在断顿前找到工作,不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坐起来,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很快拟好一个求职简历,投给几个省内知名的软件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信箱。
一连几天,薛家良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先后到几家公司面试,不是人家嫌他年纪大,就是嫌弃在没有连续的从业经历,中间断层好几年。
眼看兜里的钱夹越来越瘪,他就有些焦急。
这天中午,他来到肯德基快餐店噌冷气,打开电脑,就见一个邮件弹出,原来是他投递的一家蓝天软件公司回函,让他下午两点去公司面试。
他看了一下表,已经一点多了,他匆忙关闭电脑,拎起包就大步冲出门。
他本想坐公交车,但是看了看时间,唯恐迟到,一咬牙,还是向出租车招了招手。
他抬头看了看楼顶上耸立的“蓝天软件公司”几个大字,整整衣襟,用手理了理头发,然后挺胸抬头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将他领到二楼一间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纯水,微笑着说:“请您稍等,田总马上就过来。”
薛家良礼貌地冲她点下头,坐在椅子上。
田总?不知为什么,薛家良忽然心里一动。这家公司的老总分明姓何,一个海外华人开办的连锁公司,而且有硅谷背景,他之所以投奔这家公司,就是看中了老总的硅谷背景,怎么变成田总了?
他立刻起身,看着对面墙上的公司简历和公司分布地图。
“薛家良,原来还真的是你啊?”
“薛家良?还真是你啊!”
话音刚落,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微胖男人走了出来,薛家良定睛看去,这个就是大学期间和他一同创业一同注册公司的同学、也是他此次来省城要投奔的人——余海东。
薛家良兴奋地给了他一拳,说道:“余海东,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
余海东也不客气地回了他一拳,说:“什么叫我从哪儿冒出来,这话该我问你,你要去哪儿?”
薛家良指着对面的动漫商城说道:“我想进去看看。”
余海东骄傲地抬了抬眼镜,说道:“这个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你想怎么参观就怎么参观。”
“哦,听口气是你开的?”
“当然了。”
薛家良这才注意看了看,果然,上面高耸着几个霓虹灯大字:良海公司。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可是当初他俩给公司共同起的名字,取自他们各自名字中的一个字。
此时的旋转观景台,带给薛家良的不再是心旷神怡和对在校时光的怀念,他感到胸口很闷,喝的酒有些多,想吐。
余海东又要了两瓶啤酒,薛家良说道:“再要的话你一人喝,我快顶不住了。”
余海东说:“至于吗,咱们两人也就是一人三瓶半还不到四瓶呢,你怎么就要高了。”
一阵恶心袭来,薛家良赶紧捂住嘴,说道:“对不起,我要出酒了……”话没说完,他就跑到卫生间,大口吐了出来。
吐完后,他用凉水漱了漱口,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本来是有些酒量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三四瓶啤酒就醉了?
也难怪,连日来发生的事,哪件事都够让他心力交瘁了。心头有火,冷不丁再喝冷啤酒,酒犯心事,不醉就怪了。看来,余海东是指望不上了,他心里明明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但就是不说那句话。
也许,当初他不该不拿那笔“分家”钱,余海东肯定误会自己找后账来了。
薛家良庆幸自己没有主动说出投奔他的话,虽是落魄之人,必要的骨气还是要有的,他不会摇尾乞怜让余海东赏自己一碗饭吃。
他洗了把脸。
余海东在外面敲着门:“家良,怎么样?”
他走出卫生间,红着眼说道:“没事,就是这几天上的火太大,让你见笑了。”
“哪儿的话,咱们兄弟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重新回到座位上,薛家良说:“海东,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晚上约了人,先走一步,不陪你了。”
“别呀,这两瓶酒刚打开,怎么也得喝完呀?再说,要走咱们也要一块走啊。”
薛家良拎起自己的背包,说道:“不好意思,我跟别人定好的时间,现在已经过点了,咱们以后聚的时间多的是。”
薛家良边说边匆匆离开,进了电梯。
余海东望着薛家良的背影,他知道,凭着薛家良在计算机领域里的天赋,他真的来公司的话,那么很快他就会成为公司的老大。
因为薛家良对市场的敏感和业务能力,远在他余海东之上。他的确存了私心,他没有忘记当年的约定,他不敢向薛家良发出邀请,那样的话,自己打拼了多年的公司,有可能易帜换主,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看着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在心里说道:兄弟,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就是这一件事不能帮你,对不住了。
回到旅店,他刚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叫道:“薛大哥,你去哪儿了?”
宋鸽从旁边的沙发处走了过来。
“啊?你喝酒了?”
宋鸽刚一走近他,就喊了起来,还用手捂住鼻子。
薛家良没好气地瞪着她说道:“嚷什么嚷!没见过喝酒的人啊?”
宋鸽脸一红,便跟在他的后面上了楼。
进房间后,宋鸽胆怯地说道:“对不起了——”
薛家良没理她。他坐在沙发上,看见宋鸽还站在那儿就说:“你怎么还不走?”
宋鸽泪光莹莹地说道:“我一直在等你,想等你回来跟我去逛省城的公园。”
“没时间,自己去吧……”
宋鸽说道:“薛大哥,我知道你跟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你要是心里有气,就冲我发吧,我,我愿意陪伴你,在任何时候。”
薛家良一怔,心说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皱着眉,犀利的目光射向她,厉声问道:“谁说我们吹了?”
宋鸽知道这话刺痛了他,但她没有退缩,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而且你们单位的人都知道了,你跟那个高个儿的女的吹了。”
薛家良眉头紧锁,怔住了,一时无话。
如果说他辞职别人有可能知道,那么他托程忠转交给胡晓霞的分手信,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凭着他对程忠的了解,程忠就是看了信也不会往外说的,那么就是胡晓霞自己说的了。
只是,胡晓霞为什么这么急于撇清跟自己的关系,难道仅仅是因为委屈向别人倾诉还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薛家良冲宋鸽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宋鸽看着薛家良铁青的脸,一时心里没了底,那张脸上的表情太复杂了。她有些胆小了,后悔将这话告诉了他,但如果不告诉他,他仍然会以有女朋友为借口拒绝自己。
她小心地坐下,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薛家良。
薛家良严肃地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不是听你哥说的?”
宋鸽点点头。
薛家良又问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吹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听着。”薛家良看着宋鸽圆润的脸和那对圆圆的可爱的眼睛,说实在的,自己也是蛮喜欢她的,只是因为李群,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
为了让她死心,薛家良极其认真地说道:“无论我和她吹与不吹,咱俩都是不可能的。”
宋鸽一听急了,带着哭音说道:“为什么?你是嫌我学历低吗?我已经报了一个专升本的高自考了……”
“NO!”薛家良果断地摆摆手:“我找的是老婆,不是学者,学历高低我不在乎,胡晓霞也没有学历。我是说你和我不合适,我先走了,你冷静一下。”
薛家良说完,转身就走,可是宋鸽却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
薛家良笑了,他赶忙坐起,说道:“县长,其实我昨天就有答案了,倒不是因为您给出的条件,是您的诚意打动了我。我已做好准备,跟在您身后,冲锋陷阵。”
“薛家良,你可真够滑头的,让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躲在我身后,有这样的吗?”
薛家良也笑了。
侯明说:“既然如此,那就收拾收拾,我们启程。下午要开常委会。”
将自己的物品收拾好后,薛家良拎着皮包,回头默默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他没有招呼宋鸽,径直来到前台,结清房款后,大步走出这个陪伴他多日的小旅店。
程忠已经在旅店门口等他了。
看见他出来后,赶忙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包,放进后备箱,喜笑颜开地说道:“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听了他这话,薛家良有些心酸,他使劲拍了一下程忠的肩膀就上车了。
到了平水县委县政府的办公大楼门口的外面,侯明下车,他对薛家良说:“你先找个地方呆半天,我下午开完会后跟你联系,保持电话畅通。”
找个地方呆半天,从这句话中,透出了侯明的自信。
薛家良发现,尽管侯明表面谦逊、温和,但说话办事有着一种内在的底蕴,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自信。
程忠看着薛家良,说道:“你去我家吧,我给你钥匙。”
薛家良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宾馆那间宿舍可能早就易主了。
薛家良拿着程忠的家钥匙,打开了他家的房门。
他换拖鞋的空儿,就发现墙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居然装着自己在医院陪妈妈期间,去他家洗澡时换下的衬衣和裤子。他摘下来,发现叠得整整齐齐,还有一股好闻的洗衣皂的香味。
薛家良很喜欢这个简单、干净、舒适的小安乐窝。面积不大,两居,尽管是老式小区,住在这里,丝毫感受不到陈旧气息。
薛家良伸了个懒腰,这几天在外奔波,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的确有些累。
这时,传来开门声。薛家良看了看表,离庄洁下班还有二十分钟,难道是她得到消息提前下班了。
房门打开后,果然是庄洁。
庄洁今天穿了一身淡紫色的套裙,时尚而不失优雅,一头长发被一根黑色皮筋束在脑后,如果你不了解,你很难判定这是一个四岁男孩的母亲。
许是淡泊的心境,让庄洁的人和皮肤犹如少女,她永远都是微笑的,认识这两口子这么长时间,薛家良就没有听到他们吵架,更没有看到过庄洁有愁眉不展的时候,脸上永远都挂着微笑。
“嫂子,这么早就下班了?”
薛家良正经的时候会跟庄洁叫嫂子,不正经的时候就会叫小嫂子。
今天人家男人不在家,薛家良是无论如何不能跟庄洁开玩笑的。
庄洁微笑着说:“是你哥给我打电话,说你回来了,让我买点菜,中午给你改善改善。”
薛家良接过庄洁手里的东西,说道:“我这几天心火大,特别想吃一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麻酱凉拌面。”
庄洁说:“我也是这种想法,所以就买了手擀面。”
“太好了,还是小嫂子了解我!”
庄洁冷不丁看见薛家良放在茶几上的电脑,说道:“对了家良,看见你的电脑,我想起一件事,你帮帮忙,给我们家的电脑安个软件,我想炒股。”
“你要炒股?”
“是的,我听学校几个老师说,这几天股票大涨,好多人都解套了。”
“啊?真的?”
薛家良一听,赶紧打开电脑,因为一直是熊市,加之这段时间他无心打理,已经快把股票的事忘记了。
还好,自己的两三只股票都有不同程度的涨幅,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他毫不犹豫全部卖出。卖出的钱足够还程忠借给他的五千块钱,还有结余。
做完这一切后,他松了一口气,猛一抬头,正看见庄洁大眼瞪小眼地盯着他的屏幕看。
薛家良这才想起她也想炒股的事来,就说:“你的性格不适合干这个。”
庄洁笑了,说道:“你哥也这么说我。”
“那我还给你按软件吗?”
“呵呵,看着办。”
薛家良没给庄洁按软件,程忠也很快回来了。
下午,程忠两口子上班走了。薛家良躺在沙发上,闭上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看着表,还差八分钟不到三点,估计这会常委们都应该一手端着水杯一手夹着记录本往会议室走了。
这个场景他太熟悉了。
每次常委会,委员们都是各怀心事走进那个决定全县工作和干部命运的会议室。
只是今天,他的命运也在他们的手中了。
为了缓解内心的焦躁和不安,他打开了电视,选了一档最无聊的节目催眠,看了半个小时后才闭上了眼睛……
这一睡就到了五点。直到程忠给他打来电话,让他马上下楼。
薛家良的心脏立刻不安地跳动起来,因为他知道,就在自己呼呼大睡的时候,他的命运已经被人决定了,结局如何,他一无所知。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到洗漱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又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反复告诫道:冷静,尽量不去想那个未知的结局。
就在上车的一刹那,他从侯明的脸色和表情中,就印证了自己的担心。
侯明的脸色并不太好,表情冷肃,凝重,只跟他点了一下头,目光就又投向了窗外。
薛家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莫名地跳了几下。难道管春山拒绝了侯明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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