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艺文书屋 > 其他类型 > 飒!嫡女重生赴凰途,全家悔断肠结局+番外

飒!嫡女重生赴凰途,全家悔断肠结局+番外

挽枫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楼月这边,被王梅牵着来到林沁雪的院子晴雪居。王梅一路走着,时不时就跟楼月聊一些府中的事儿。一会儿提及园中的奇花异草,一会儿又说起府里下人的趣事。虽努力热络,可楼月还是一眼看穿了她的不自在。这一世的王梅,比起前世,确实大不一样。前世,楼月归府时,王梅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任由她在偏僻小院自生自灭。为了讨得王梅的欢喜,楼月无论刮风下雨每日都去请安,为她亲手做膳食,为她抄经诵佛祈福。换来了什么?换来了鄙夷、嫌弃、厌恶、恨意。现如今她却主动相迎,嘘寒问暖。但那又怎么样呢?如果连母爱都要靠手段才能争夺过来,又何必呢。她前一世未得尝,这一世也不稀罕。想到这,楼月的眸子暗了暗。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尚未开口,此时林沁雪已经跟了过来。王梅见状,忙笑...

主角:楼月甘五   更新:2025-02-14 15:5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楼月甘五的其他类型小说《飒!嫡女重生赴凰途,全家悔断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挽枫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楼月这边,被王梅牵着来到林沁雪的院子晴雪居。王梅一路走着,时不时就跟楼月聊一些府中的事儿。一会儿提及园中的奇花异草,一会儿又说起府里下人的趣事。虽努力热络,可楼月还是一眼看穿了她的不自在。这一世的王梅,比起前世,确实大不一样。前世,楼月归府时,王梅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任由她在偏僻小院自生自灭。为了讨得王梅的欢喜,楼月无论刮风下雨每日都去请安,为她亲手做膳食,为她抄经诵佛祈福。换来了什么?换来了鄙夷、嫌弃、厌恶、恨意。现如今她却主动相迎,嘘寒问暖。但那又怎么样呢?如果连母爱都要靠手段才能争夺过来,又何必呢。她前一世未得尝,这一世也不稀罕。想到这,楼月的眸子暗了暗。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尚未开口,此时林沁雪已经跟了过来。王梅见状,忙笑...

《飒!嫡女重生赴凰途,全家悔断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楼月这边,被王梅牵着来到林沁雪的院子晴雪居。
王梅一路走着,时不时就跟楼月聊一些府中的事儿。
一会儿提及园中的奇花异草,一会儿又说起府里下人的趣事。
虽努力热络,可楼月还是一眼看穿了她的不自在。
这一世的王梅,比起前世,确实大不一样。
前世,楼月归府时,王梅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任由她在偏僻小院自生自灭。
为了讨得王梅的欢喜,楼月无论刮风下雨每日都去请安,为她亲手做膳食,为她抄经诵佛祈福。
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鄙夷、嫌弃、厌恶、恨意。
现如今她却主动相迎,嘘寒问暖。
但那又怎么样呢?
如果连母爱都要靠手段才能争夺过来,又何必呢。
她前一世未得尝,这一世也不稀罕。
想到这,楼月的眸子暗了暗。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尚未开口,此时林沁雪已经跟了过来。
王梅见状,忙笑着招呼,“雪儿,快过去坐。”
林沁雪紧挨着王梅坐下,亲昵地挽起王梅的胳膊,脑袋轻轻一歪,娇俏的喊了一声,“娘。”
王梅伸手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满是宠溺。
林沁雪带着几分娇憨说道:“娘,昨日您亲自去绸缎庄给我挑选的那匹蜀锦,我可喜欢啦!
如今妹妹来了,刚好可以拿去给妹妹做身好看的衣裳。我的衣裳太多了,都穿不完。”
这般说辞,明面儿是在欢迎楼月,展示自己的大方,实则暗示自己才是王梅心尖儿上的人。
变相地告诉楼月,王梅就算得知她的存在,还不是在那一天去给她林沁雪买了蜀锦。
对她这个女儿的宠爱没减少半分。
杀人要先诛心。
楼月压根儿不在意,勾唇浅笑,“谢谢姐姐。”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肯定穿不完。
楼月是在佩服她这种佛口蛇心的人。
林沁雪见她这副平静的样子,心下冷哼。
她就不信这野丫头心里也是面上这般毫无波澜。
王梅这才像想起什么一样,打量着楼月。
只见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衣,袖口还有几处细密的补丁,虽浆洗得干净,可在这侯府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心疼,“雪儿有心了,月儿刚回府,是该添置些新衣裳。”
楼月垂下眼眸,轻轻抚了抚衣角,“多谢娘亲。”
林沁雪敏锐地捕捉到王梅的情绪变化,暗自咬牙,心中恨意顿生。
这贱货才刚来,就这般心疼,日后还得了?
嘴上说不会偏心,实际上呢?
念及此,她连忙咳了咳,身子微微前倾,手抚着胸口,娇弱地开口:“娘,要不我把我院子让给妹妹住吧,我跟妹妹换一换。”
王梅面露惊讶,忙摆手道:“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话?”
林沁雪眼眶微红,泪花闪烁,委屈巴巴地望着王梅,“娘,我这咳嗽一直未好,虽我也很想同妹妹一起住,可我怕扰了妹妹的安宁。
而且......而且妹妹初来乍到,我本应多多照顾,可如今我这身子,怕是有心无力,反倒给妹妹添麻烦。”
说着,还轻轻抽搭了两下。
楼月抬眸,目光清冷地看向林沁雪。
知道这是她的小伎俩,无非是想既博同情又不愿跟自己一起住。
怎么可能遂了她的愿呢?
“姐姐这是嫌弃我吗?我自知从小不在娘亲身边,身份低微,本就不敢奢望能与姐姐同住,可姐姐这般说,莫不是真的不愿我靠近?
姐姐要是觉得我麻烦,直言便是,何苦这般推脱,倒叫我心里难受。”
王梅一听,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心疼,刚要开口安抚楼月。
林沁雪却抢先靠在她肩头,“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只是怕将这病传与你......”
边说还用了咳嗽了几声,似是难受至极。
王梅瞧着林沁雪心不由自主地就软下来,再看楼月,只觉得她有些不懂事,这么好的姐姐还误解。
顿了顿,她朝楼月开口,语气有些冷淡,“月儿,你姐姐也是为你着想。
这样吧,你先回院子将就着住,一会儿我往你院里多派几个下人,晚上就不会害怕了。”
楼月心中冷笑,重来一世还当王梅良心发现了呢。
原来不过如此。
她面上不露声色,微微低头,轻声应道:“女儿明白,多谢母亲关怀。”
那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半分委屈或不满,反倒让王梅心里莫名一突。
可还没等她多想,林沁雪又靠在她肩头,娇声道:“娘,您真好,有您心疼我,这病肯定好得快。”
王梅脸上瞬间堆满笑容,轻轻拍着林沁雪的背。
林沁雪缓缓起身走到楼月身旁,“娘,我屋里有好多给妹妹准备的礼物,我带妹妹进去瞧瞧。”
王梅笑着点点头,正好让两姐妹熟悉熟悉。
楼月抬眸,目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了然,倒也不惧,起身跟着她进了屋。
一进屋,林沁雪就换了副样子。
她迅速转身,脸上的娇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恶狠狠地瞪着楼月,凑近压低声音道:“你别以为娘接你回来,你就是这府里的大小姐了。”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中满是威胁,咬着牙继续说道:“在这府里,娘最疼的是我,众人敬的也是我。
识趣的话,就夹紧尾巴做人,少在我跟前晃悠。
要是敢不听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滚回你那穷乡僻壤去!”
楼月瞧着她变脸比翻书还快,忍不住轻笑一声,双手抱胸,挑眉说道:“哟,不演了?人面兽心终于变成表里如一了。
瞧瞧你这副张牙舞爪的丑态,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金贵玩意儿?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过是一个稳婆调包的假货。
白占了我的人生,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还以为她要继续装呢,没想到是个沉不住气的。
这一世就看谁斗得过谁。
林沁雪被这一番话气得脸色涨红,手指着楼月,声音颤抖:“你......你......”
果然,这贱人方才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
楼月嘴角上扬,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林沁雪,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

林沁雪愣住,眼神里闪过一抹慌张。
她派人去搜的那些和王若莲往来的信件难道在她那?
不,不可能,都烧光了。
况且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回事。
林沁雪很快又强装镇定,提高声音说道:“我做什么了?空口白牙的你就想诬赖我?”
诬赖?真是恬不知耻。
楼月轻笑一声,缓缓靠近她,压低声音,“你猜,你的父母,还有周嬷嬷晚上会不会来找你?”
林沁雪猛地推开她,声音尖锐起来,“他们又不是我害死的,你以为我会害怕?”
正当楼月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
林沁雪耳朵一动,心下一惊,随即连忙换上那副柔弱的表情。
王梅走进屋里,瞧着两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道:“我瞧着你们似乎聊得很开心,也想进来瞧瞧。”
楼月直起身,神色恢复平静。
聊得开不开心不知道。
骂得倒是挺开心的。
林沁雪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王梅的手,轻轻晃了晃,“娘,我一会派人把我的这些头面首饰都给妹妹送过去,妹妹刚回府,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王梅点了点她鼻头,“你这丫头,真是乖巧。”
楼月实在厌烦了和林沁雪在这儿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微微欠身,语气不冷不热,带着一丝疏离,“娘,我有些累了,想回院子休息了。”
王梅这才似回过神来,关切地走上前,拉着楼月的手,轻轻拍了拍,“也是,瞧我,光顾着跟你说话了。
你这舟车劳顿的,快去吧,院子估计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楼月不动声色地轻轻抽回手,应道:“多谢娘关心,那女儿告退。”
说完,转身稳步离开。
再演下去,她非得把吃下的包子吐出来。
浪费粮食可耻。
王梅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复杂,望着楼月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气。
这孩子......
虽说进了一家门,可到底不是自己亲手拉扯大的,这中间,像是隔着一层薄纱,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想到这儿,王梅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身旁紧紧挽着自己胳膊的林沁雪身上,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
林沁雪像是与王梅心有灵感应,脑袋俏皮一歪,脸蛋愈发亲昵地蹭了蹭王梅肩头,声音甜腻得能沁出蜜来,“娘,女儿前几日特地跑去庙里,诚心为您求了支签,那签可灵啦!
解签师傅讲,您往后的日子定是顺遂平安,无病无灾的。娘,您就安心等着享清福吧。”
王梅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欣慰笑意,眼中的慈爱似要溢出来,抬手轻轻捋了捋林沁雪垂在耳边的发丝,柔声道:“还是我雪儿贴心,事事都记挂着娘。”
女儿如此乖巧懂事,方才她在正厅就不应该对她起疑心。
好在没问出口,不然真真是寒了女儿的心。
再说那林渡川,想起早上在楼月那儿吃瘪的事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又抬手摸了摸被母亲扇过一巴掌的脸颊,心里窝着一团火。
他气呼呼地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径直出了门,叫上平日里那群跟着他胡天胡地的狐朋狗友,直奔酒楼而去。
到了酒桌上,林渡川也不等旁人招呼,一把抓起酒壶,就往酒杯里倒酒,眼神中满是愤懑。
旁边的朋友瞧着这位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镇远侯府少爷今日这副模样,不禁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凑近了些,笑嘻嘻地打趣道:“哟,这是咋啦?是谁这么大胆,敢惹咱们爷不痛快?”
林渡川听了这话,猛地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摔,酒水溅得到处都是,扯着嗓子吼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贱丫头!
仗着自己回了侯府,就敢骑到本少爷头上来了!
哼,等我找着机会,定要让她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侯府新回来的二小姐惹恼了他。
镇远侯府把楼月接回来时,为了顾及林沁雪的颜面,对外只宣称是把养在外多年的二女儿接回,府中众人也都心照不宣地配合着这一说法。
所以这外人也不知其中原因,只当是侯府多了个女儿。
这京城里谁人不知这林渡川是出了名的宠妹狂魔。
以往只要是林沁雪想要的物件,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林渡川也会想尽办法去摘来讨她欢心。
林沁雪若是受了一丝委屈,林渡川定会不遗余力地为她撑腰出头。
对林沁雪的好,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京里那个女儿家不羡慕她有怎么个兄长宠着。
如今这二小姐回来,想来在林渡川眼里,自是要跟林沁雪争宠的。
定觉得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会受到委屈,所以才这般恼恨楼月。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名叫高宇的家伙眼珠子一转,凑到林渡川跟前,一脸谄媚地说:“林少爷,您消消气。
那二小姐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能与咱们大小姐相提并论呢?
依小的之见,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把她撵出府去,往后就没人能欺负大小姐了。”
林渡川眼睛陡然一亮,急切地倾身向前,一把揪住高宇的衣袖,催促道:“哦?快说说,你有何妙计?”
高宇缩了缩脖子,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林少爷,您瞧,明日不是有个赏花会吗?您就带着她一块去。
在那种人来人往的场合,咱们提前安排个人,趁其不备在她身上藏些脏东西,随后便四处散播谣言,说她身上带着不祥之物。
再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在众人面前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地数落她的不是。
让老夫人和夫人都认定这二小姐就是个扫把星,留在侯府只会招来祸事。
如此这般,她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扫地出门。”
旁边那个胖得像小山似的家伙名叫赵子安,也跟着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届时她在赏花会上当众出丑,又被传是灾星,咱侯府可是名门世家,怎会容得下这等败坏门风之人!”

只见几个黑影缓缓靠近,他们身着深色劲装,行动迅速且有序,一看便训练有素。
楼月心中一凛,握紧了拳头。
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林沁雪派来销毁证据的。
呵,消息果真够快。
为首的黑衣人在废墟中四处查看,随后低声说道:“仔细搜,小姐交代了,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其他人纷纷应和,分散开来开始搜寻。
闻言楼月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果真如她所料。
这时,一个黑衣人正朝着楼月藏身的矮墙方向逐步走近。
月光洒在他手中长刀上,泛起一丝寒光。
楼月咬唇屏息,心跳如鼓,内心在犹豫要不要出手。
他们人多,此时出手极为不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哗啦”声。
黑衣人警觉转身,朝着声响处谨慎探去。
楼月缓缓松了口气,可还未等她完全放松下来,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大惊失色,正欲反抗,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别出声,是我。”
转头一看,竟是李屠夫家的儿子李卫。
李卫示意她跟着自己,两人悄悄地从废墟的另一侧离开。
待远离那些黑影,回到李家院子,楼月疑惑地看着他:“李大哥,你怎会在此?”
李卫挠了挠头,憨厚地说:“我晚上起来上茅房,见你偷偷出门,担心你的安危,就跟了过来。那些人看起来很危险,你拿着什么东西?”
说着他指了指楼月手里的东西。
楼月神色微变,眼眶瞬间泛红。
她微微低下头,双肩轻轻颤抖,带着一丝哽咽说道:“这是我爹娘的遗物,我本想着在这废墟里还能不能找到些他们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念想也好。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些能让我感觉他们还在我身边。”
顿了顿,她接着说:“那些黑衣人我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爹娘的东西,他们为何要来此?”
说到此处,楼月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惊恐与委屈,她抬起头,泪汪汪的望着李卫。
手中把那些信件和物品攥得更紧了,这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李卫看着楼月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与同情。
他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小月,莫要害怕。有我在,不会让那些坏人伤了你。这些东西既然是你爹娘的遗物,你便好生保管着。”
他挠了挠头,接着说:“夜晚天凉,你且回房休息。我就在附近守着,你放心睡。”
楼月听了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李大哥,多谢你。”
李卫耳根发红,憨憨一笑。
回到房间,楼月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林沁雪既然能这么快派人来销毁证据,定不会善罢甘休。
指不定明日就会对她出手。
前世,她毁了清白,失去威胁,才无恙地回到侯府。
这一世,林沁雪必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她进入侯府。
楼月在黑暗中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演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与应对方法。
其实,若不是为了深入侯府,将深仇一一清算,哪怕侯府如皇宫一般,她亦决然不会涉足分毫。
什么狗屁荣华富贵,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座腐朽恶臭的牢笼。
随着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远处传来了渐近的马蹄声和车轮声。
镇远侯府的来人已到。
楼月在屋内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将一块地砖挖开,将昨日拿到的信件信物塞了进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穿戴整齐,她不慌不忙地走出房门。
抬眼就看到了周嬷嬷。
周嬷嬷是镇远侯夫人身边极为刁钻难缠的管事嬷嬷。
亦是一手将林沁雪带大的奶娘。
周嬷嬷站在院中,看着被烧得焦黑的楼家院子,脸上难掩开心之色,以为楼月已葬身火海,嘴里喃喃念着,“老天有眼。”
楼月将她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前世,周嬷嬷见到楼月奄奄一息时,还要不忘落井下石,对她百般羞辱。
回到府里,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大肆宣扬楼月失了清白,暗中教唆丫鬟小厮们孤立她,将她的衣物吃食克扣到极致。
稍有不顺心,就污蔑楼月偷东西、耍心机,引得众人对她指指点点。
还私自篡改府中的规矩来刁难楼月,让她在礼仪学习中动辄得咎,接受那些莫须有的惩罚。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恶奴行径,皆承主谋。
楼月知晓她所做一切都是受林沁雪指使。
周嬷嬷是林沁雪趁手的刀。
今日她便毁了这刀。
周嬷嬷正盘算着回去如何向小姐邀功,脸上挂着笑。
转头却见楼月完好无损地站在身后。
她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眼神如刀般在楼月身上肆意地刮过,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才轻启双唇:“你便是那楼月?我乃镇远侯府的周嬷嬷,今日特来接你回府。”
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傲慢与轻蔑。
楼月只淡淡地瞥了周嬷嬷一眼,自顾自地整理起衣袖来。
周嬷嬷见楼月这般反应,只当她是胆小怯懦,不敢吭声回应。
嘴角当即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越发肆无忌惮,“怎么?见到我竟连句问候都没有?果真是乡野之地长大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楼月眼中寒芒一闪,身形陡然欺近。
周嬷嬷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楼月的巴掌已狠狠扇在她脸上。
干脆、利落,带起一阵风。
周嬷嬷瞬间蒙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楼月,“你......你敢打我?”
侯府的其他下人亦是惊呆了,瞪大了眼。
楼月面无表情,反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下更用力,直接将周妈妈打得踉跄几步,嘴角溢出血丝。
“以下犯上就是你所谓的规矩?”楼月声音冰冷,字字如刀,“你不过是侯府的奴才,仗着谁的势在这里耀武扬威?我楼月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莫要以为我会怕了你这等刁奴。”

楼月随即佯装受到惊吓退后几步瘫软在地。
此时黑衣人已被击退,残肢断臂散落四周,鲜血将土地浸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色,刺鼻的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侯府的下人们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躲在一旁不敢动。
“你是何人?”泠冽的声音传入楼月的耳中。
她缓缓抬眸,只见眼前男子身姿笔挺似松,玄色锦袍随风轻扬。
剑眉入鬓,双眸狭长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面容冷峻,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威严。
她识得此人。
晏凛渊。
当今圣上胞弟,被封为定王,从小在军中历练,战功赫赫。
前世她与此人交集寥寥无几。
却常听端王在盛怒或酒后辱骂他。
深知此人,权倾朝野,势力庞大。
晏凛渊目光如刀,在楼月身上肆意审视。
楼月贝齿轻咬下唇,怯生生地说道:“我......我乃镇远侯府的......小姐......”
她断断续续地说完,还配合着瑟缩了一下肩膀,似是害怕极了。
晏凛渊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深深看了她一眼,直言道:“装模作样。”
方才她的一举一动,他可都尽收眼底。
只那一脚,竟能精准地把人踢飞过来。
这等功夫,岂是寻常深闺小姐能有的?
还妄图在他面前扮作柔弱受惊之人,真是可笑至极。
什么时候镇远侯府出了个这般样子的小姐。
演技拙劣。
楼月一顿,扯了扯嘴角。
这定王也是个难糊弄的主儿。
行了。
不装了。
冰冷的剑锋离楼月的咽喉不过寸许,只要稍有异动,便可取她性命。
她伸出两只手指夹住剑尖,轻轻移开。
随即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确是镇远侯府之人,你若不信,可派人去侯府查证。”
说罢,转身便欲离开。
“站住。”晏凛渊一声冷喝,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楼月柳眉微蹙,缓缓转身。
晏凛渊剑指周嬷嬷的尸体,嗤笑一声,“好一招借刀杀人。”
楼月淡淡扫了一眼他所指的方向,“这婆子欲要加害于我,我不过是反抗自保,才致使她被卷入混乱丢了性命,这难道也算我的过错?”
反正人又不是她杀的。
瞧见楼月理直气壮的态度,晏凛渊微微眯起双眸。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很快,一队人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来者是晏凛渊的贴身侍卫褚风。
他匆匆下马,单膝跪地行礼后,目光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王爷,此处局势不明,恐有后续危险,还请王爷速速回府。”
晏凛渊收回落在楼月身上的目光,将剑收起来,一甩衣袖,翻身上马,带着侍从们扬尘而去。
楼月望着远去的队伍,踱步走回马车旁。
目光扫向一旁战战兢兢的侯府下人,“谋害侯府小姐,是何下场,你们可知?”
话没说完,那几名下人立马跪下,“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我们皆受周嬷嬷蛊惑,被逼无奈,才起了这大逆不道的心思,望小姐开恩啊!”
楼月看着他们这般模样,心中冷笑,“我可以不计较,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里有数。”
那几名下人连连点头,“周嬷嬷起了歹念,妄图加害小姐,小姐奋力反抗,嬷嬷这才不慎被黑衣人所伤,丢了性命,我们定会如实禀报侯夫人,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楼月微微眯眼,“但愿如此。否则休怪我无情。”
下人们唯唯诺诺地应着。
说罢,她转身进入马车。
楼月坐在马车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盯着前方若有所思。
那伙黑衣人是晏玄瑾的人。
方才他们进攻时彼此呼应的口号,她听得清楚,正是晏玄瑾的死士所独有的传令暗号。
只是不知他们双方为何会在此交手。
想起晏玄瑾,楼月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深。
前世就是他将她打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害得她死不瞑目。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他好过。
与此同时,在京城镇远侯府内,林沁雪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略显苍白。
侯夫人王梅坐在床边,眉头微皱,满是关切地看着她,兄长林渡川则在一旁来回踱步,神色间带着些许焦躁。
“娘,我现下好多了,要不你和哥哥去接妹妹回来吧。”
林沁雪微微抬起头,轻声说道,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林渡川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停下脚步,双手抱胸,“什么妹妹,我妹妹只有你一人。你莫要瞎说了。”
王梅微微蹙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川儿,都是你的妹妹,莫要说这种浑话。”
接着她转头对着沁雪温柔地说:“雪儿,你且先休息,娘跟你兄长说两句话。”
林沁雪乖巧地点了点头。
王梅站起身,拉着林渡川的胳膊就往外走,出了房门,她才松开手,脸上已满是怒容,“你这混账东西,让你今日去接你妹妹回来,你为何不去?”
林渡川满脸嫌恶地撇了撇嘴,脑袋一甩,阴阳怪气地说道:“接那个从泥地里爬出来的野丫头?雪儿正生着病,您让我如何能放心离去?
再说了,雪儿才是我唯一的妹妹,那个不知所谓的乡下货,我见了都嫌脏,凭什么要我去认她?”
王梅听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手指用力地戳着林渡川的肩膀,“川儿,你给我住口,休得胡言乱语。
你可知,你妹妹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极为不易。如今我们将她接回府中,自是要好好对待,莫要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话虽出口,可她心中却像被一团乱麻缠住。
血缘虽重要,可她对林沁雪多年来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从呱呱坠地到亭亭玉立,每一步都精心呵护、悉心培育。
心早已不自觉地倾向了林沁雪。
林渡川被王梅戳得后退了一步,却仍梗着脖子,满脸的不服气,“她不容易雪儿就容易了吗?
我真不明白您非要把她接回来做什么,您知不知道雪儿有多难过、害怕。我哄了她许久,她才有些许笑意。”

王梅见状,急忙上前,伸手将林渡川往旁边扯了扯,轻声呵斥道:“川儿,不得无礼。”
而后,她快步走到楼月跟前,拉过楼月的手,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月儿,我是你母亲,川儿是你的哥哥。”
说着,她眼神温柔地看向楼月,满是疼惜。
楼月抬眼,迟疑地看向林渡川,语气带着不确定,轻声呢喃:“哥哥?”
她那模样似不信。
王梅见楼月这般迟疑的态度,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方才林渡川在正厅莽撞冲动的模样。
不由得面露难色,轻咳一声,温言解释道:“是呀,月儿,他是你哥哥。
你哥哥打小就是个急性子,说话做事直来直去的,没什么心眼,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别被他吓到了。”
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楼月的手背,眼神满是安抚。
林渡川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冷哼一声,撇着嘴道:“你装什么?方才在正厅不是还见过,这会儿倒装不认识了。”
楼月似被他吓到,往后退了退。
王梅顿时心头火起,下意识地拔高声音,侧头瞪向林渡川,呵斥道:“你闭嘴!没看到月儿都被你吓着了。”
此时,林沁雪静静地站在一旁,将王梅对楼月怜惜呵护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指尖用力,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面上却仍强撑着温婉的笑容。
她迅速上前挽住楼月的胳膊,柔声道:“妹妹,你刚回侯府,诸多不习惯也是难免的,要是受了委屈,可一定要跟我说。”
说话间,还轻轻晃了晃楼月的胳膊,眼神里透着关切。
楼月垂眸,乖巧地点了点头。
而后缓缓抬眼,双眸里透着些微怯意,湿漉漉的,小声嗫嚅道:“那我晚上可以跟姐姐睡吗?这里又黑又冷清,我......我一个人好害怕。”
说着,还轻轻咬了咬下唇,肩膀微微颤抖,把楚楚可怜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装可怜,谁不会?
既然爱演,那就看谁演得过谁。
林渡川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像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脱口而出:“你大胆!雪儿怎能与你同睡,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他一边说,一边侧身挡在林沁雪身前。
王梅闻言环顾着这破败萧条的院子,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忍。
她刚想开口应下,可目光扫向林沁雪,又怕她不情愿,一时有些犹豫。
这院子黑灯瞎火的,莫说楼月一个女儿家,就是大人待着恐怕也心里发怵。
婆母给安排的这住处,属实有些过分。
林沁雪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和善的笑,轻声说道:“那敢情好呀,正好你我姐妹可以彻夜长谈,相互熟悉熟悉。”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似在强压心底的波澜。
她倒要看看这野丫头耍的什么把戏。
王梅见状,微微叹了口气,柔声道:“月儿,你且先同雪儿一起住着,这院子待我让人收拾妥当你再回来住。”
林渡川一听,顿时急了,上前一步,大声嚷道:“娘,这院子虽说旧了些,可比起那乡下的住处,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一个在乡下野惯了的丫头,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该知足了!
凭什么让她跟雪儿同住,雪儿打小就身娇体弱,要是被这野丫头欺负了......”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王梅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林渡川脸上。
王梅气得眼眶泛红,死死地瞪着儿子,怒声斥责:“你给我住嘴!雪儿身娇体弱,月儿就不是你的亲妹妹了?
她在乡下吃苦受累这么多年,刚回府,你就这般刁难,还有没有点当哥哥的样子,像什么话!”
王梅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既气儿子的不懂事,又为楼月这些年所受的苦阵阵心疼。
林渡川捂着脸颊,一脸惊愕。
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为了楼月打他,眼神里满是委屈与不甘,“娘,你为了个野丫头打我?”
林沁雪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她从没见过王梅对这宝贝儿子动过手,如今这野丫头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得这般。
这楼月果然不可小觑。
她素手轻轻捂住胸口,走到林渡川身旁,拉着他的胳膊,柔声道:“哥哥,你先别气坏了身子,娘许是一时心急,没顾得上。”
说着,抬眼看向王梅,眼中含泪,欲言又止,似乎在为林渡川求情。
王梅看着儿子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她何尝舍得动手。
只是今日林渡川的言行实在过分。
楼月站在一旁,佯装被吓到,眼睛瞪得大大的,怯生生地看着王梅,小声说道:“娘,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惹哥哥生气了,我......我还是回这院子住吧。”
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梅抚了抚楼月的后背,指着林渡川怒道:“我再说一遍,月儿是你的妹妹,不是什么野丫头,你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就给我去跪祠堂!”
说着便牵着楼月往外走。
楼月乖顺地跟在后面,微微垂首,幸灾乐祸地垂下眼眸。
打得好。
怪不得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也难怪林沁雪如此爱装。
装呗。
谁不会呢?
林渡川站在原地,看着母亲背影,又气又急,满脸不服气。
无处发泄之下,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残砖,“哐当”一声,砖块飞出去老远,惊起一地尘土。
林沁雪跟在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说道:“哥哥,都怪我不好,哥哥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惹娘生气了。”
说着,眼尾泛红,挤出一滴眼泪。
林渡川连忙去哄她,“雪儿莫要哭,不是你的错。你放心,她若是欺负你,尽管跟我说,我定饶不了她!”
林沁雪抽泣着点头,又摇头,“我看妹妹也挺可怜的,她应该不会欺负我的......”
林渡川冷嗤一声,“可怜?你就是太单纯了,没瞧出来她那副嘴脸就是装的。”
勾心斗角的手段倒是不少。
他不相信,一个乡下野丫头心思能有多单纯。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