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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物典当铺:只收凶物陆非谢瑶全局

虫下月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嘴巴里长了好多牙齿!一排又一排,尖的牙齿!跟电视里那种异形的嘴巴似的。”陆非忍着不适,给虎子拍了一张照片,让他自己看。看到照片,虎子浑身都在哆嗦,本来就蜡黄的脸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我咋长了这么多牙齿......”正常人只有上下两排牙,可他的口腔上面却密麻麻地冒出一排排尖牙。要多瘆人有多瘆人。陆非道:“虎子,你多半被人坑了!那老头有没有跟你说清楚,这铜钱到底怎么来的?”“他就说了一句什么,自家祖坟里挖出来的,卖古董的人不都这么说吗。”虎子哭丧着脸。陆非沉吟道:“就算是陪葬品,也不至于凶成这样,古玩街陪葬品多了去了。除非......”“除非啥?”“是死人嘴里的压口钱!”虎子的脸色刷一下白了。作为古玩界的一员,他当然知道压口钱是什...

主角:陆非谢瑶   更新:2025-02-28 17: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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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非谢瑶的女频言情小说《邪物典当铺:只收凶物陆非谢瑶全局》,由网络作家“虫下月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嘴巴里长了好多牙齿!一排又一排,尖的牙齿!跟电视里那种异形的嘴巴似的。”陆非忍着不适,给虎子拍了一张照片,让他自己看。看到照片,虎子浑身都在哆嗦,本来就蜡黄的脸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我咋长了这么多牙齿......”正常人只有上下两排牙,可他的口腔上面却密麻麻地冒出一排排尖牙。要多瘆人有多瘆人。陆非道:“虎子,你多半被人坑了!那老头有没有跟你说清楚,这铜钱到底怎么来的?”“他就说了一句什么,自家祖坟里挖出来的,卖古董的人不都这么说吗。”虎子哭丧着脸。陆非沉吟道:“就算是陪葬品,也不至于凶成这样,古玩街陪葬品多了去了。除非......”“除非啥?”“是死人嘴里的压口钱!”虎子的脸色刷一下白了。作为古玩界的一员,他当然知道压口钱是什...

《邪物典当铺:只收凶物陆非谢瑶全局》精彩片段

“你嘴巴里长了好多牙齿!一排又一排,尖的牙齿!跟电视里那种异形的嘴巴似的。”
陆非忍着不适,给虎子拍了一张照片,让他自己看。
看到照片,虎子浑身都在哆嗦,本来就蜡黄的脸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我咋长了这么多牙齿......”
正常人只有上下两排牙,可他的口腔上面却密麻麻地冒出一排排尖牙。
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陆非道:“虎子,你多半被人坑了!那老头有没有跟你说清楚,这铜钱到底怎么来的?”
“他就说了一句什么,自家祖坟里挖出来的,卖古董的人不都这么说吗。”虎子哭丧着脸。
陆非沉吟道:“就算是陪葬品,也不至于凶成这样,古玩街陪葬品多了去了。除非......”
“除非啥?”
“是死人嘴里的压口钱!”
虎子的脸色刷一下白了。
作为古玩界的一员,他当然知道压口钱是什么。
压口钱,又叫衔口钱,是古人留下的一种殡葬风俗。在已故之人口中放入玉或者铜钱,寓意口中含宝庇佑子孙,或者来世投胎富贵人家。
富贵人家放玉,普通人家放铜钱。
据说是死者唯一能带走的财富。
你想想,要是你辛辛苦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攒了一笔钱,到头来却被别人拿了,你怨气大不大?
所以,谁敢拿这个钱,就会被死者纠缠到死,这钱就连最贪心的盗墓贼都不敢动。
“那老王八,明知是压口钱,还卖给我!我可被他坑惨了!”虎子气得破口大骂。
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先保住小命要紧。
“陆非,这压口钱肯定是邪物了吧?你快收了它!”他眼巴巴地看着陆非,仿佛在看救星一般。
“收是能收,不过要先把上面的怨气化解掉才行,不然你一样是个死。”陆非道。
“那咋化解?”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铜钱还回去,再奉上一些供品,诚心地向死者赔礼道歉。不过这样一来,这钱我就没法收了,你自己去办就行。”
这个月只剩七天了,虽然陆非很想快点收到第二件阴物,但该给人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
邪字号当铺,从不做坑人的买卖。
不会为了收邪物,就硬让顾客冒险,只要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法,一定会告诉对方。
“啊?”虎子面露苦涩,“我都不知道人埋在哪,那老王八多半是个骗子,是不是那个村的人还不一定。怕是在找到他之前,我不是饿死,就是吐死!”
“陆非,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最好是今天就能见效那种。”
说着,虎子用粗壮的手指揉了揉腮帮子,仿佛牙齿又在发痒。
陆非想了想,道:“有是有,不过比较冒险,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
“只要能摆脱这玩意,再冒险我都不怕!”虎子忙不迭点头。
“好,你先去准备一些东西。”
陆非找来纸笔,写了一个清单给虎子。
“你照着上面买,一样东西都不许落下,香蜡纸钱尽量能的多买。”
虎子拿着清单,眯着眼睛看了看,越看越不明白。
“猪头肉,白米饭泡水,生鸡蛋,白豆腐,槐花酒,香蜡纸人.....这都啥跟啥呀?”
“都是鬼喜欢吃的!不管是你被坑还是被骗,到底是你拿了人家的东西。先做一桌送阴菜,给人家赔礼道歉。”
“那这后边怎么还有铜钱?”
“铜钱最重要!你要把铜钱当给我,自然要买一个来还赔给人家!最好是年份相当的古铜钱,千万别买个假的糊弄死人。”
陆非催促。
“别磨叽了,快去准备。日落之前必须买齐,今天晚上争取把它送走。”
“好!”
事关自己的小命,虎子也不敢耽搁,马上拿着清单出去采购了。
陆非这边则另外准备了一些东西。
下午。
虎子提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地回来。
“终于买齐了......”
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要是平时,提这点东西他根本不在话下,他本来就是帮老板跑腿干活的,吃的是力气饭。
但他被铜钱折磨,已经好几天水米未进了,身体虚脱得厉害。现在还能动起来,全凭一口气吊着。
“陆非兄弟,你要的东西太杂了,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才凑齐。你快看看,行不行?”
陆非一一检查后,点点头:“这些都没问题,铜钱呢?”
“在这,我怕丢了,放口袋最里面。”
虎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铜钱,凹陷的脸庞上浮现出肉痛之色。
“我没敢问我老板买,去另一家古玩店买的,就这一个铜钱,要两千块。”
“再加上这些东西,杂七杂八,拢共花了我好几千。唉,那老王八,真是坑死我了。等我好了,一定要找他算账!”
“你就别心疼钱了,就当花钱买平安。”陆非拿过他那枚铜钱看了看,眉头一皱,“不对啊,这枚铜钱是假的!”
“怎么可能?珍宝斋老板亲口给我保证是正品。”虎子目瞪口呆,“我自己也验过啊。”
“你功夫不到家,这枚铜钱做得不错,几乎能以假乱真。但是,上面没有经过时间沉淀的韵味,也就是所谓的老味儿。”陆非摇摇头。
“那我不是又被坑了?”虎子撑着瘦骨嶙峋的身子,挣扎着爬起来,“特么的,没这么欺负人的!我找他算账去!”
“你去也没用,东西一离柜,钱货两清。你这时候去找他,他是不会认账的。”
“那咋办?没有这铜钱,还能把那个死人送走吗?”虎子急得六神无主。
“你别急,我帮你想办法,你在这等我。”陆非留下一句话,出门去玲珑阁找刘富贵。
刘富贵抱了整整一盒子的古钱币出来,让陆非随便选。
陆非挑挑拣拣,终于选到一个年份最接近的。
“富贵叔,这多少钱?”
“钱不钱的见外了,你喜欢的话,叔送给你玩。”刘富贵爽快摆手。
“那怎么行,亲兄弟明算账,这钱你一定得收。”见钱眼开的家伙突然变得这么大方,陆非担心有坑,执意要给钱。
刘富贵象征性地收了他一百,笑嘻嘻地道:“你能收邪物对吧,我有个朋友好像碰到了脏东西。”
原来有事相求,怪不得这么大方。
“哦,是什么?”
“他前不久请了一尊神像回家,听说能转运。可神像到家没多久,家里人反而一个接一个地出事,怀疑是神像有问题,你觉得呢?”
“没亲眼看到,我不好说。但请神是有很多讲究的,稍有不慎,可能请来的就是别的东西。”
“这种东西你能收吗?”
“是邪物就可以,不过要等我忙完手头这事。”
有生意上门,陆非求之不得。
但现在他没空,要先解决完虎子的麻烦。
回到邪字号的时候,虎子早等得心慌了,不等虎子张口,陆非就提起地上的东西。
“买到真钱了,走,现在去找个人少的十字路口。”

古玩街。
陆非穿过热闹的街道,往人少的地方走。
一直走到最偏僻冷清的位置,一家不起眼的小当铺门前。
当铺的装修十分古朴,但却不显老旧,反而有股历经岁月洗礼的独特韵味。
大门上方的古檀木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刻着几个大字。
邪字号当铺。
这是陆非家世代经营的产业。
之前是爷爷在打理,现在交给他了。
他们的当铺比较特殊,和普通当铺不一样,从不收金银珠宝这种世俗意义上的财物,专收一些拥有特殊价值的阴邪之物。
比如,用死人头盖骨做的麻将,古时候刽子手用来砍人头的刀,还有老坟里挖出来的棺材板。
爷爷常说,邪物可害人亦可助人!
这些东西经他们当铺的手,就能变邪为宝,成为助人的转运的宝物。
死人头骨做的麻将能让人逢赌必赢,刽子手的刀能保人逢凶化吉,老棺材板能让人升官发财。
治病救人,逢凶化吉,甚至逆天改命。
这些经过他们改造的邪物,令无数达官贵人豪门富商,趋之若鹜。据说鼎盛时期,就连皇家的人都光顾过。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邪字号当铺的东西,万金难求!
只不过,那些辉煌都是过去的。
邪字号早已落寞多年。
陆非取下“店主外出,有事请打电话”的牌子,拉开大门走进当铺,年轻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沮丧。
“还是没有爷爷的消息。”
三年前,爷爷外出收邪物再也没回来,只留下一张纸条和一张银行卡。
“小非,切莫寻我,安心读书!三年后,你可重开邪字号,若能在一个月内收到三件邪物,就把生意做下去。否则,拿着这些钱有多远走多远!!!”
爷爷留下的钱,足够陆非后半辈子生活。
如今三年过去了。
陆非大学毕业,按照爷爷的吩咐,回到邪字号。
虽然爷爷叮嘱不要去找他。
但陆非还是会每天分出一部分时间,在古玩街附近走动,打听和爷爷有关的消息。
但爷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给陆非留下任何线索。
“来日方长!先完成爷爷给的任务,正式把邪字号开起来,再慢慢地找。万一哪天他自己回来了,至少家还在。”
陆非给自己打气,动手打扫当铺的卫生,好开门迎客。
但是他家当铺的位置实在太偏了,几乎没有客流量。
开门半个月了,一个顾客也没有。
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月内收到三件阴物。
要不然主动出击,在这条古董街打听下?
人老成精,树老成妖,老物件是最容易出阴物的了。
陆非正思索着,忽然注意到外面有人。
当铺斜对面的那棵老槐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白裙的年轻女子,正用一种打量的目光望着邪字号的方向。
“她是不是要当东西?”
陆非看了两眼,忽地瞳孔一缩。
“不对啊,她的影子怎么回事?”
他看到,那女子的脚下好像不止一个影子。
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女子就匆匆朝邪字号走来。
“请问......这里是邪字号当铺吗?”
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白裙女子一进门,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凉了几分,她环视一圈当铺的环境,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这里就是邪字号,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陆非站起来,故意打开灯。
女子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高挑苗条,一张瓜子脸格外精致,长得很美,但是浑身的皮肤却惨白得像个死人。
明亮的灯光下。
她脚下黑乎乎的一大团,不止一个影子。
至少有十几个,像一大串气球诡异拖在她的身后!
陆非吓了一大跳。
招了这么多脏东西,这女的干啥了?
“太好了!陆老掌柜在吗?我要当东西。”女子憔悴的双眼浮现出欣喜,拿出一张泛黄的旧名片。
上面印着陆非爷爷的名字,以及邪字号的印章。
这是爷爷以前给出去的名片。
原来是老主顾!
陆非连忙问道:“小姐,你认识我爷爷?”
“我不认识。我叫谢瑶,名片是家中长辈给的,吩咐我一定要找到陆老掌柜!”
女子转动脑袋左右张望,似乎很着急。
“抱歉,我爷爷不在。我叫陆非,是邪字号现任的掌柜,谢小姐要当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
“什么?他去哪了?”谢瑶仿佛听到噩耗一般,身体摇摇晃晃。
“谢小姐,小心!”
陆非连忙搬来一把椅子,请她坐下。
“陆老掌柜什么时候回来?钱不是问题!”谢瑶一把抓住陆非的手臂,眼神充满急迫。
“嘶!”陆非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手如同一块陈年不化的寒冰,散发出森森的寒气,这寒气像刀子般刮肉。
身体这么凉,却还穿着裙子。
冷而不自知,是将死之兆!
如果这些异象都和她要当的东西有关,只怕是个大凶之物!

“我去!这是啥法术?”虎子惊奇地瞪大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要知道,陆非可没有扯动红绳,是那铜钱自己立起来的。
“这不是法术,是一种本能。就像到了家门口,谁都能找到自己家一样,它也会找自己的墓,我们跟着它走就行。”
陆非刚说完,铜钱就像轮子那样朝前滚动。
“快跟上!”
陆非手拿红线,跟着铜钱往前走。
虎子顾不得震惊了,连忙拎着两只鸡跟上。
铜钱从布满杂草和落叶的地面一路滚过,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陆非望向前方,忽然停住脚步,面露疑惑。
“什么情况,怎么往村子的方向走?难道古墓就在村里?”
“不会吧?哪有人把坟修在自家门口的,会不会是在村子后边啊?”虎子道。
“我们换个方向试试。”
陆非用红线提起铜钱,绕到村子的另一边,但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铜钱依然朝着村子滚去!
陆非又另外试了两次,但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铜钱都是朝着村子去的。
方向明确,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看来它的墓就在村里。”陆非皱着眉。
“这也太怪了,把坟修在自家村里,不嫌晦气吗!陆非兄弟,不会哪出差错了吧?”虎子觉得不可思议。
“你会弄错自己家的位置吗?”
“不会。”
“它更不会。”
陆非把铜钱收起来,对着虎子一摆手。
“先进村看看情况。”
两人朝村子走去,谁知还没进村,蛇皮袋里的公鸡就挣扎起来,嘴里发出不安的咕咕声。
挣扎力度之大,虎子差点没拿住。
“这又是咋了,知道自己要被吃了?”
陆非想了想,让虎子把蛇皮袋打开,在两只公鸡身上分别拔了三根乌黑的尾巴毛。
“陆非兄弟,拔鸡毛又是干啥?”虎子充满好奇。
“有句老话,雄鸡一唱天下白,在古时候人们都认为公鸡是阳鸟,能驱散黑暗。故而,公鸡的尾巴毛能辟邪。”陆非分了三根尾巴毛给虎子。
说来也怪,他刚拔完毛,公鸡就萎靡了,不闹腾了,好像精气神被拔走了一般。
“我估计这村子有古怪,公鸡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咱们有备无患。”
“我原来以为,辟邪的宝贝都得是什么大师高僧开过光的才行,没想到公鸡毛也可以啊!”虎子佩服得五体投地,顿时觉得两百块花得值。
要是从大师那买什么辟邪物平安符,没个上千块根本下不来。
两人揣好公鸡尾巴毛,拎着安静萎靡的公鸡,走进了幽深古老的山间小村。
村里的树木格外茂密,光线似乎都比外面暗一些。
房子不多,还是最老的土坯房,又窄又小的窗户后面,露出几双浑浊的眼睛,防备地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啊?”
伴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几个面黄肌瘦的老头走出来,拦住了两人。
看到他们的长相,陆非和虎子不由得对视一眼。
无论高矮胖瘦,这些老人的脸上、脖子上,甚至连手背上都长着大小不一的黑斑。
看起来格外瘆人。
“大爷,我们来找人的。”压下心中的惊诧,陆非摆出和善的笑脸。
“找谁?”为首的是个穿着褪色中山装的老头,背着手,苍老的脸上带着一股威严。
“是一位大爷,他要卖古董给我们,叫我们过来收。”
陆非给虎子使了个眼色,虎子连忙把两只公鸡递过去。
“来得匆忙,没带什么见面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老人们一见到公鸡,眼珠子顿时抖了抖,浑浊的老眼里都透出光来,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原来是两位老板啊,我们真是怠慢了,快请进。”
为首的老人是村长,热情地把陆非和虎子带到他家,命人烧水泡茶。
陆非观察了下,村里虽然有几十号人口,但全是老人。
一个个面黄肌瘦,苍老的皮肤上遍布黑斑,看起来又沧桑又吓人。
陆非还从没听说过这么古怪的遗传病。
“两位老板想买点什么?”村长看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态度十分温和地问。
陆非试探着道:“听说你们这有个古墓,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那些都是外人乱说的,我们这种小村子哪来的古墓?就是有几件老祖宗传下来的老物件而已。”村长摆摆手。
“只要是真货,老物件也成。”陆非应付着村长,把手放进衣兜,摸到那枚铜钱。
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村子后,铜钱反而安静下来。
“真是不好意思啊,小老板,祖传的东西我们没想过卖。”村长抱歉地笑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的卖古董?”
虎子忙道:“一个大爷,穿黑布衣服,脖子上有好大一块黑斑。”
他刚才也打望过了,没看到卖铜钱给他的老头。
“听着怎么像老四?但是不可能啊。”村长和其他人对视一眼,老脸上均露出奇怪之色。
“老四都死了半个月了......”
“咋可能!我上个星期才见过他,死的那个肯定不是他。”虎子摇着头大声道。
听他这样说,村长和其他老人们也吃不准了,疑惑道:“别看我们都长斑,脖子上斑多的就只有老四。他的遗照就摆在家里,要不我领你们去瞧瞧?”
“好!”
当即,陆非和虎子就跟着村长,去了老四的家。
昏暗简陋的土屋里,一张黑白遗照就摆在柜子上。
虎子上前看了,相框里,削瘦的老人面无表情。虽然只露出半截脖子,但依然看得出大块的黑斑。
“就是他!”
虎子瞳孔收缩,浑身发凉。
一个死了的人,还怎么卖东西给他?
难道他当时就撞鬼了?!
那可是大白天啊!
老人们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村长重重叹气,道:“老四恐怕是咽不下那口气啊!他原来就闹着要把老祖宗留的东西卖出去,我不同意,没想到......”
随后,他就给陆非和虎子两人道歉。
“对不住啊,两位小老板,我们没想到他死后还不消停。”
虎子六神无主,求助地看着陆非:“这咋办?”
陆非也感觉脑子有些乱,想了想,道:“村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去他坟前上炷香,请他安息,以后就别找我们了。”

“活死人?”
谢瑶还以为,不会再听到比死亡更怕的事情。
可陆非的回答,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
“这么跟你说吧,凡是被这条项链吸走魂魄的人,都会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活死人。”
“表面上看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也需要吃饭睡觉,实际上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只听项链主人的命令。”
“所以,这种人骨项链,又叫做听话链,驭人链。”
“如果,你想让谁对你言听计从,将自己的一切都无条件的献给你,就让他戴上这条项链吧。”
谢瑶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看,声音低沉地问:“项链主人是谁?送项链的人吗?”
“这个我不能确定,一般来说,炼制项链的人才是项链主人,但也不排除有人花钱请别人做一条的可能。”
陆非喝掉最后一点牛奶,继续道。
“这种人为刻意炼制的邪物,与其他凭本能作祟的邪物不同,目的性极强,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吸人魂魄,将其变成自己的奴隶。”
“是古时候一些邪恶的方士,专门做来害人的东西。我之前只听爷爷讲过与之相关的故事,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种邪物。”
这就是陆非一开始没能想到的原因。
“这可是个稀罕物,花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能花这么大手笔来对付你,想来应该是和你有深仇大恨的人,不难找吧?”
“不用找,我已经想起项链是谁送的了!”谢瑶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不停,露出一丝复杂的冷笑。
“可笑的是,我和他并没有深仇大恨。相反,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该结婚了。”
“啊?”陆非傻眼。
快结婚了,那不就是未婚夫?
打破脑袋他也想不到,要害谢瑶的人,居然是她未来的另一半。
可是图什么呢?
而且,谢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在她之前就已经有不少人被项链吸走魂魄。
难道她未婚夫就是一个邪恶方士?
陆非摇摇头,看了一眼地下室的门,道:“谢小姐,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请说。”
“昨天晚上,你梦游跑到进地下室,我想救你出去的时候,门却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锁门?谁?”
“她现在就被我锁在地下室。”陆非没有正面回答。
谢瑶这么聪明的人,马上就想到了。
“她来我家三年,我待她不薄,她却吃里扒外!”
谢瑶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冷漠和决绝。
“陆掌柜,多谢你。你不但救了我一命,还让我看清了一些人!”
陆非有些同情她。
被自己的未婚夫这样算计,不管她再怎么坚强,内心都好不到哪去。
但陆非自己没什么感情经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算了,还是谈生意吧。
“谢小姐言重了,我是来收邪物的,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可以的话,现在我们来谈谈项链的价格。请问你要怎么当?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就相当于把物品,卖给当铺。
而活当则是把物品抵押给当铺,日后可以拿钱赎回。
谢瑶调整情绪,带着一丝担忧道:“如果可以,我当然选择死当,但这条项链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不会!邪物虽然厉害,但只要找到克制它的方法,就很好收服。”
陆非说着,拿起从厨房带出来的盐罐,将食盐撒在了项链上。
项链嗤的一声,冒起黑烟。
黑烟消散后,项链表面那层淡黄色的油光也随之消失了。
“吸魂链最怕盐,只要在上面撒上食盐,它就失去了吸魂的作用,再也不能害人了。”陆非笑了笑。
“很有意思吧,这么残忍的邪物,克制它的东西却很简单。”
“是啊,可是除了你们邪字号,谁又能想得到呢?”谢瑶苦笑。
“不过吸魂链失去作用,你收了它还能赚钱吗?说起来,你救我一命,应该我给你酬劳才对。”
“放心吧,谢小姐,我们邪字号当铺从不做亏本买卖!虽然这项链失去了吸魂的效果,但还有别的妙用。”
“哦,是什么?”
“这就不劳谢小姐操心了,总之不是害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白跑一趟。听说邪字号有变邪为宝的本事,想来是我瞎操心了。”
谢瑶歉意地笑了笑。
“我可以把项链送给你吗?”
“赠送就不是典当了。”陆非摇头婉拒。
这是邪字号的规矩,交易就是交易,用交易斩断因果。
吃阴阳饭的行当,不能轻易插手别人的事情,否则沾上因果麻烦不断。但若是生意,就另当别论了。
“那么......我当一块钱。”
“可以。”
陆非从背包里取出当票和笔,在上面写好交易内容,和价格。
“人骨项链,死当,价格一元。”
“谢小姐,签字盖章,这人骨项链就属于邪字号了。”
谢瑶没有任何犹豫,签字,按手印。
当票一式两份。
陆非在包里翻了翻,只找到一块硬币。
“谢小姐,交易愉快!”
他将硬币放到谢瑶手里,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陆掌柜,我答应过你,事成之后带你去见我家中长辈。只是我现在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一定兑现承诺。”
“我明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谢小姐有空了随时联系我。”
陆非留下自己的名片,点点头,带上人骨项链离开别墅。
谢瑶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转过身,看向地下室的门,眼神极为冰冷。
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帮我查两个人,最快什么时候有结果......”
古玩街。
陆非下了出租车,直接回当铺睡觉。
他实在太累了。
消耗了一夜的阳火,身体亏空得厉害,不是吃个早饭就能补回来的。
回到家再也坚持不住,倒头就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中午,要不是肚子饿得厉害,他还能再睡会。
他出去大吃了一顿,才稍稍感觉好些。
看着那串人骨链,他不禁有些兴奋,自己总算凭本事收到一件邪物了。
死当的邪物全权归邪字号所有,陆非可以留下来自己用,也可以出售。
项链里的邪灵已除,有帮人博得关注,吸引目光的效果,让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般的存在。
但也有一个明显的缺点。
项链只管吸引目光,可不管这些目光是善意还是恶意。
戴上项链,就等同于生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瑕疵都会被放大。
必须谨言慎行,做一个完美的圣人。
陆非可不想做圣人,打算把项链卖出去,赚钱是其次,主要是把邪字号的名头重新打出去。
他把项链的消息告诉附近一家古玩店的老板,刘富贵。
刘富贵是知道他们邪字号的,也不含糊,没两天就找来买家。
这买家是一个小网红。

古玩街附近。
一条几乎没有行人的偏僻街道。
几盏稀疏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虎子站在十字路口,望着黑黢黢的四周,感觉浑身直发毛。
“陆非,咱不是要把那个死人送走吗?跑到这黑咕隆咚的地方来干啥?”
“十字路口阴气重,想让它现身,就得到这种地方来。”陆非左右望了望,把手里一堆东西放下。
“啥?还要让它出来?”
“它不出来,你怎么给它赔礼道歉?别愣着了,快来放东西。”
借着路灯的光芒,陆非和虎子一点点地把白天买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十字路口仔细摆好。
猪头肉,烧鸡,泡水的白米饭,生鸡蛋,白豆腐,干果,糖饼,苹果。
一共八大碗。
“陆非,这些东西有啥说头没?为啥鬼就喜欢吃这些?”虎子好奇地问。
“俗话说,人吃阳,鬼吃阴,”陆非一边拾掇,一边解释。
“猪头肉、烧鸡,糖饼水果这些都是祭祀常用的贡品。泡水的白米饭,生鸡蛋,还有白豆腐都是鬼爱吃的东西。”
“槐树属阴,槐花泡酒,鬼喝了最好。”
“八大碗,再加一瓶酒,就算一桌正儿八经给鬼吃的席桌,也叫送阴菜。”
虎子听得一愣一愣地,佩服道:“你家不是开当铺的吗?咋还懂这些?”
“我们当铺专门和邪物打交道,不懂行还怎么吃这碗饭?”陆非耐心地说着。
这些当然都是爷爷教他的。
接着,他指挥虎子把纸人摆在八大碗两边。
“这俩纸人又是干啥的?”
“这叫金童玉女,伺候它吃饭的。一会儿它愿意吃这桌送阴菜,这事就有得谈。”
虎子听得咂舌,道:“准备了这么多,又是八大碗又是金童玉女,我这也算诚意十足了,它应该不会为难我了吧?”
“这我可不敢保证,总之你诚心点。对了,你有烟没?万一对方喜欢抽烟,备着总比没有的好。”
“有有有!”
虎子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是他自己平时抽,牌子不怎么样,但也算一份心意。
把所有东西摆好,陆非又拿出香灰,在八大碗外面洒了一个大圈。
“陆非,这又是啥意思?”
“这些都是鬼爱吃的,划个道道隔开,免得把其他孤魂野鬼引来。”
做完所有准备工作,陆非看了眼时间,正好过了凌晨12点。
“开始吧。”
他让虎子点燃香烛,插在八大碗前面。
然后对着八大碗烧纸钱,请死者出来吃饭。
“有怪莫怪,不管是大哥还是大姐,我不是故意拿你的钱,我也是被那个老头坑了。”
“冤有头,债有主,要算账您应该找他。吃了这顿饭,就请您放过我吧。”
“我给您多烧纸......”
虎子一边烧纸一边对着四周祭拜。
可是过了半个小时,那八碗菜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陆非,咋还没动静?它是不是不肯放过我啊?”虎子有点慌。
“别急,你继续拜。”陆非心里也没底,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虎子就更撑不住了。
“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请您放过我吧......”
虎子不停地拜。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
纸灰飞舞。
立在八大碗两边的纸人,轻轻颤抖起来。
虎子顿时打了个激灵,两只眼睛惊恐地望向四周,哆嗦着道:“陆非,它是不是来了?”
“不知道,我没看见。”陆非眯着眼睛,四处打量。
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寒,却找不到那东西在哪。
“你继续......”
陆非转过身,看到虎子不由得瞳孔一缩。
虎子僵硬地蹲在原地,一脸呆滞,手上还保持着烧纸钱的动作,但钱却没丢进火盆,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火光摇曳间,他的后背上好像趴着个怪异的黑影。
“来了!”陆非的心顿时跳了起来,尽量不发出动静,以免激怒了对方。
呆了几秒后,虎子突然抬起头,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八碗送阴菜。
他嘴巴张开,发出令人牙酸的磨牙声,口水滴滴答答地从嘴角流淌出来。
接着,他用手抓起碗里的菜,疯狂地往嘴里塞。
油污弄得满嘴满脸都是,嘴里发出猪进食般的咕噜声,嚼都不嚼地狼吞虎咽。
那画面又恶心又恐怖。
陆非在旁边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又不能去阻止。
他知道,这是那个死人在用虎子的身体吃饭。只要死人愿意吃,就是好事。
不过这吃相,怎么像个饿死鬼似的。
等等,饿死鬼?
陆非眼神微变,重新打量虎子。
他身体骨瘦如柴,肚子却高高鼓起。
这不是像,这分明就是饿死鬼!
陆非心里咯噔一下。
饿死鬼最贪吃,不知道这份送阴菜够不够它吃,万一它没吃饱,岂不是适得其反了?
果然,才几分钟,八大碗送阴菜就被虎子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干净净。
他似乎还没吃饱,转过身来,呆滞的双眼直勾勾盯着陆非,不停地用舌头舔着满口牙齿。
那目光瘆人得很,陆非硬着头皮,把买的那枚铜钱放到他面前。
只要他收了这枚铜钱,就算了结。
“大哥,我这位朋友知道错了,这是他赔给你的钱!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但虎子不看铜钱,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陆非,口水滴滴答答流了出来。
陆非感觉不妙,小心地往后退。
他一动,虎子也动了,喉咙里发出怪叫,饿狗抢食般的扑向陆非。
陆非连忙跑开,虎子扑了个空。
他身子瘦,肚子大,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陆非趁此机会,将一筒子公鸡血泼到他身上。
虎子浑身像触电般痉挛,接着高高耸起的肚子诡异蠕动,表情极为痛苦。
最后,哇的一声往外吐。
吐的却不是刚才吃的东西,而是一团团像淤泥般的黑色粘稠物,腥臭无比。
吐了整整一大滩还不算完,一个劲地干呕。
陆非连忙忍着恶臭上前,朝他的嘴里洒了一把香灰,总算止住了他的呕吐。
否则,他非得把自己的内脏都吐出来不可。
陆非将他拖到一边,往他脸上泼了点凉水。
他幽幽地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送走了吗?”
陆非摇头。
虎子干瘦的身体抖了抖,眼里的光暗下去,沙哑道:“我是不是死定了?”
“不,反而有救!”
陆非摸出那枚铜钱,眼神明亮地道:“我知道这铜钱是什么邪物了!不得不说,你运气真好,这可是个得天独厚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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