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崇易姜似的武侠仙侠小说《似锦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季崇易姜似》,由网络作家“季崇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女是安国公府二房的姑娘,闺名芳华。因安国公府只有这么一位姑娘,季芳华在府中长辈面前很受喜爱,养成了活泼开朗的性子。姜似在安国公府的那段时间好似在一个牢笼里,季崇易对她视而不见,安国公夫人对她更谈不上待见,每一天都在令人窒息的压抑中度过。现在想来,她难得说话多的时候就是季芳华偶尔来看她之时。尽管对安国公府深恶痛绝,姜似对季芳华却没有恶感,便含笑回道:“正是。”季芳华心中打鼓,“不知道姜姐姐还记不记得我?咱们去年夏日的赏荷宴上见过的。”“自然记得的。”季芳华扫了一眼四周,“这里说话多有不便,姜姐姐陪小妹去那边走走可好?”姜似有些诧异,却不动声色应下来。二人沿着柳堤往前边走去。“你们在这里候着就是了,我与姜姑娘随意走走。”季芳华制止了丫...
《似锦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季崇易姜似》精彩片段
少女是安国公府二房的姑娘,闺名芳华。因安国公府只有这么一位姑娘,季芳华在府中长辈面前很受喜爱,养成了活泼开朗的性子。
姜似在安国公府的那段时间好似在一个牢笼里,季崇易对她视而不见,安国公夫人对她更谈不上待见,每一天都在令人窒息的压抑中度过。
现在想来,她难得说话多的时候就是季芳华偶尔来看她之时。
尽管对安国公府深恶痛绝,姜似对季芳华却没有恶感,便含笑回道:“正是。”
季芳华心中打鼓,“不知道姜姐姐还记不记得我?咱们去年夏日的赏荷宴上见过的。”
“自然记得的。”
季芳华扫了一眼四周,“这里说话多有不便,姜姐姐陪小妹去那边走走可好?”
姜似有些诧异,却不动声色应下来。
二人沿着柳堤往前边走去。
“你们在这里候着就是了,我与姜姑娘随意走走。”季芳华制止了丫鬟婆子们的跟随。
姜似示意阿蛮与阿吉留下,随着季芳华往前边走去。
河边绿柳婆娑,烟雾含愁,季芳华走到一株柳树旁停下来,姜似随之停下脚步。
她想不明白两家已经退了亲,季芳华还有什么话对她说。
季芳华揉了揉帕子,忽然对姜似施了一礼。
“季姑娘为何如此?”
姜似侧开身子避过。
“三哥的事……我觉得应该向姜姐姐说声对不起。”
季芳华面颊泛红,唯恐提起季崇易会引得姜似恼怒,有些紧张看着她。
姜似嫣然一笑,“季姑娘不必向我道歉,我并不介意。”
她即便介意,也怪罪不到季芳华头上来。
她甚至都懒得听到季崇易的道歉,对她来说,那对有情人离她远着点儿比什么都强。
“我知道一声道歉没有什么用,就是……就是想跟姜姐姐说一声。其实我三哥挺好的——”
姜似笑着打断了季芳华的话:“季姑娘的歉意我心领了,至于别的人就请季姑娘不必提了,我真的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姜似的回答很出乎季芳华意料。
她本以为姜似满腹怨气,已经做好了被怪罪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反应。凝视着少女绝美面庞上平静淡然的神色,季芳华在心中叹了口气。
三哥他……实在糊涂。
“季姑娘,我出来有一阵子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要怪了,恕我失礼先走一步。”
“姜姐姐慢走。”
季芳华望着姜似远去,立在柳树下没有动。
她今日出来本就是散心的。
国公府中向来长辈慈爱,兄弟姐妹和睦,可自从三哥的事闹出来就变了模样。
她住在二房都隐约听到过大伯父与大伯娘的争执,连带着阖府上下气氛压抑无比,仿佛呼吸都不顺畅。
她这才带着丫鬟婆子跑出来散心,没想到遇到了姜四姑娘。
一遇到姜似,季芳华不但没有散心,反而更加堵心了。
越是对比,她越觉得三哥眼睛被屎糊了。
“姑娘,咱们也该回去了。”婆子提醒道。
季芳华点点头,由丫鬟婆子们簇拥着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青帷马车。
柳堤边很快恢复平静,万千丝绦轻抚着水面,扰乱了倒映在水面上的婆娑倩影。
季芳华回府国公府中,一颗心却久久难以平静。
她左思右想,抬脚去了季崇易那里。
季崇易落水着凉,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一进屋子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妹妹来了。”
一见季芳华进来,季崇易便露出个笑脸。
国公府两房只有季芳华这么一个女孩,二人虽是堂兄妹,季崇易却把季芳华当亲妹子疼。
“三哥好些了么?”
在季崇易面前,季芳华并不拘束,在他对面款款落座。
“好多了。”季崇易把桌上摆的葵花攒盘推到季芳华面前,“妹妹吃蜜饯,里面的青梅味道不错。”
季芳华拈起一颗梅子吃起来,显出几分心不在焉。
“妹妹是不是有心事?”季崇易觉出季芳华的反常,关切问道。
季芳华睇了季崇易一眼,心中挣扎几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三哥真的要娶巧娘为妻?”
季崇易一怔,而后眉头轻蹙:“我与巧娘两厢情悦,如今父母也点头了,妹妹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三哥不觉得巧娘与咱们家门不当户不对——”
“妹妹,巧娘是个好姑娘,出身低微不是她的错。她很快就是你的三嫂了,三哥希望你能与她和睦相处,而不是瞧不起她的出身。”
季芳华委屈抿唇:“三哥,你怎么这样说我?门不当户不对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难道我不说,这个问题就不存在吗?这与我瞧不瞧得起人有什么相干?”
“好了,妹妹,这件事我不想与你讨论。”季崇易心头一阵烦躁。
为了争取与巧娘在一起,他已经承受了太多来自长辈的压力,实在没有心思再应付别人了。
“可是我今天见到了姜四姑娘——”
季崇易眉头皱得更紧:“妹妹听姜四姑娘说了闲话?”
季芳华把拈起的梅子往攒盒中一丢,站了起来:“三哥不要胡乱揣测,姜四姑娘什么都没说,是我觉得姜四姑娘是个很好的人——”
“妹妹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姜四姑娘?”季崇易不悦问道。
“柳堤边散步时偶遇的。”
季崇易嗤笑,“妹妹真是天真,你好好想想,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季芳华也恼了,冷笑道:“三哥莫不是病糊涂了吧,你与姜四姑娘已经退了亲,莫非咱家有皇位继承,能让人家处心积虑与你堂妹偶遇!”
“芳华,你疯了,这种话也敢说!”季崇易一急,咳嗽起来。
季芳华见此熄了与季崇易争执的心思,一跺脚道:“罢了,三哥鬼迷心窍,一时半会儿是清醒不了的,只希望三哥以后莫要后悔!”
她说完,提着裙摆飞奔而去,季崇易咳嗽着用力捶了捶桌面。
他不过是想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
姜似回到府中,发现阿巧神色有些不对劲。
“阿巧,我出去这段时间府中发生了何事?”
一声“退亲”说得中气十足,姜似心头攸地一松。
“不行!”冯老夫人声色俱厉喊道。
本来指望孙女拿捏住儿子,没想到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声音顿时冷硬如刀,“我绝不同意退亲!儿啊,你不为似儿考虑,也要为伯府着想。”
“母亲,您的意思是为了伯府,就可以牺牲似儿的终身幸福?”
“混账,这样诛心的话你也说!”
冯老夫人身子一晃,扶着额头往后倒去,身边的大丫鬟阿福手疾眼快扶住她。
“母亲,您没事吧?”
姜安诚虽不满冯老夫人的做法,可看到她这样还是紧张起来。
冯老夫人冷冷瞪着姜安诚,“你这个不孝子,竟认为我为了伯府不顾四丫头的死活!难道她不是我孙女?你却为了一时意气要退亲!”
“我不是因为意气——”
“住嘴!似儿自幼没了母亲,难道我这当祖母的还做不得主?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安国公府理亏在先,你大可以为提些要求,但是退亲,我不答应!”
冯老夫人一番话说得姜安诚心都是凉的,正要再劝,丫鬟阿喜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夫人,不好了,二公子,二公子他——”
“那孽障又惹了什么祸?”
这个节骨眼上,姜安诚一听人提起姜湛头都大了。
阿喜面色发白,“二公子把停在咱们府外的安国公府马车给砸了!”
“什么?”冯老夫人头也不晕了,腾地站了起来。
姜安诚听完,头次觉得混账儿子干了点人事的。
“管事是吃闲饭的吗?还不赶紧阻止他!”
“老夫人,阻不住啊,二公子往咱们这边来了,管事不好带着人追——”
“来这里?”冯老夫人心道坏了,怕不是照着安国公府的人来了。
没等她发话,又有丫鬟来报,“老夫人,二公子嚷着要打安国公的人,您快去看看呐。”
冯老夫人眼前阵阵发黑,这下子是真想晕了。
“跟我过去!”
冯老夫人剜了姜安诚一眼,匆匆往花厅赶去。
“二公子,您不能进去,里面有贵客呢。”
姜湛白眼一番,“我呸,侮辱我妹妹的人家算哪门子贵客?都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打!”
听到动静的郭氏感觉要走,但姜湛已堵在门口,
“你是安国公府的人?”
郭氏抓着手帕的手抖来两抖,强撑着道:“我乃安国公世子夫人,你是何人,竟然在此处撒野!”
姜湛一听是安国公府上的,也顾不上什么夫人不夫人,抡起脚边小几砸了过去。
小几砸在桌角上,发出一声巨响。
郭氏吓得撒腿要跑,被姜湛拎着小几追上去,“站住,欺负了我妹妹还想跑?”
“住手!”冯老夫人匆匆赶来,见到姜湛追在郭氏后面跑的情景气得眩晕。
郭氏缓了口气,终于等来救星了。
此时一到轻柔的女音传来,“世子夫人,您还是赶紧回去吧,二公子疯起来老夫人也拦不住。。”
郭氏一听,连提醒她的少女长什么样子都没顾上看,在丫鬟的护持下提着裙摆往外逃去。
姜似望着郭氏狼狈的背影弯弯唇角。
而姜湛对冯老夫人的呵斥充耳不闻,锲而不舍追上去。
“老大,还不拦住你那个孽子!”
“母亲千万不要动气,儿子这就去把那混账拦住。”姜安诚慢条斯理安慰道。
“那你可去啊!”
冯老夫人跺脚。
姜安诚这才往外走去。
姜湛一直追到府门外,把小几往门前狠狠一砸,小几登时四分五裂。
“以后安国公府的人再登伯府的门,就是这个下场!”
早在姜湛砸车时外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此时一瞧不由议论纷纷。
“看来两家闹翻了啊。”
“啧啧,能不翻脸嘛,听说安国公三公子跟别的女子殉情,这马上要成亲了,让伯府的脸往哪儿搁?”
……
赶来的姜安诚听到议论,摆出一副冷脸,对姜湛喝道:“别胡闹了,还不快回去领罚!”
眼看着东平伯府的大门缓缓关上,郭氏只觉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插翅飞回国公府,偏偏马车又被砸了,还要等着车夫雇车。
众目睽睽之下,郭氏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登时丢脸丢大了。
姜湛回到院中扑通跪下来,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父亲要打要罚,儿子没有一句怨言。”
“请家法,必须请家法!”
冯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番早已惊动了各院的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姜似越众而出,“祖母,孙女觉得二哥不但不该罚,还当奖。”
冯老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姜似不同往日,莫非之前看走了眼?
疑惑归疑惑,冯老夫人目光沉沉盯着她。
姜湛急得冲姜似挤眼,“四妹,你莫掺和!”
姜似不为所动,无畏迎上去道:“祖母,若要罚二哥,那理由为何?”
“这混账要打杀安国公世子夫人,还追到府门外丢人现眼,这让安国公府知道岂能罢休!”冯老夫人气得直打哆嗦。
原想着从安国公府多讨些好处来,被姜湛这么一闹,估计是黄了。
冯老夫人不只是气,更多的是心疼。
姜似轻笑一声,“祖母莫忘了,此事是安国公府理亏在先。”
“让这混账一闹,伯府有理也变没理了。”冯老夫人怒道。
“孙女认为,有理就是有理,没理就是没理,正是因为安国公府行事不端,二哥才会为我出气。二哥维护亲人的行为怎么会是胡闹呢?”
“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别人反而会认为伯府为攀高枝弯腰,成了趋炎附势之徒!”姜似话语铿锵有力,众人闻之色变,纷纷点头赞同。
“胡说!”冯老夫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冷喝一声。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还有没有人敢乱嚼舌根子。二哥此举壮了咱家威风,怎么能说罚呢!”
冯老夫人被姜似堵的说不出话,祖母威严也发作不出,脸色发白,身子也摇摇晃晃好似晕倒。
江安诚见她脸色不对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儿子知道母亲也是伯府好,请母亲放心,儿子这就抬上聘礼去安国公府退亲!”
“我不......”
刘仙姑走到房门口,被阿蛮拦住。
“姑娘是什么意思?”刘仙姑转身,面色阴沉看着姜似。
听姜似提到东平伯府,刘仙姑心中反而有了底。
既然对方与东平伯府有关,背景大半不会比东平伯府的层次高到哪里去。
她虽然住在贫民区,多年来与富贵人家打交道也积累了一些人脉与名声,哪怕眼前的姑娘是贵女,想拿捏她还嫩了些。
姜似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仙姑来都来了,难道连杯茶都不喝么?”
“这里的茶我喝不惯。”刘仙姑语气平静道。
姜似收起笑意,幽深目光迎上刘仙姑的视线:“那么仙姑执意要助东平伯府二太太做伤天害理之事了?”
“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好端端找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么,是东平伯府四姑娘,二太太是我的二婶,她请仙姑要算计的人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姜似没有丝毫隐瞒,坦言了身份。
随着她说下去,刘仙姑已经由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看傻子的眼神。
这位东平伯府的四姑娘脑子有问题吧,无凭无据就跑来找她说这些?
先不说得罪了她,以她现在的名声随便说个什么就能把这位四姑娘推到万劫不复的处境,就算她置之不理,转头把此事告诉东平伯府二太太,眼前的小姑娘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
“姑娘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我虽不是什么得道真人,但也替不少人家排忧解难过,姑娘这般指责我可不敢受。”刘仙姑看向姜似的目光中隐含着鄙夷。
这样的小姑娘心无城府,遇到事情就会胡乱叫嚷一通,实则半点能耐都没,她见多了。
“姑娘也早点回去吧,免得府上人担心。”刘仙姑绕开阿蛮,伸手推门。
阿蛮堵住门口,脆生生道:“我们姑娘没让仙姑走呢。”
刘仙姑平静转身,声音微扬:“姑娘莫非要强留我?”
门外女童声音传来:“仙姑,您还好么?”
刘仙姑刚要回话,姜似先一步开口:“仙姑还是坐下吧。仙姑若是对谈论东平伯府的事没兴趣,那么咱们谈谈京郊严员外家的事可好?”
刘仙姑脸色大变,眼底有着掩不住的慌乱。
“仙姑,您没事吗?”女童声音从门外传来。
刘仙姑只觉有一只重锤狠狠砸在她身上,砸得她魂魄出窍,头晕目眩。
怎么会有人知道严员外家的事!
看着失态的刘仙姑,姜似并不觉意外。
京郊白鹿镇上有一富绅姓严,严员外有一个独生女,生得如花似玉,文静娴雅,还未及笄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严姑娘及笄那年生了怪病,从一开始的困倦发展到后来一日之中鲜有清醒之时。
严员外只有这么一个爱女,为此急白了头发,托人请京城名医都没治好,便有人说严姑娘可能是丢了魂才醒不过来。
这么一来,道士、神婆陆续登场,其中就有这位才来白鹿镇不久的刘仙姑。
那时候的刘仙姑还不叫刘仙姑,而是自称刘婆。
她对外人的说法是男人早些年就没了,只留下一儿一女。后来儿子也没了,便带着女儿替人驱邪收魂过活。
刘仙姑对严员外说严姑娘踏青时丢了魂,需要灵气未散的少女入夜后陪伴严姑娘,在梦中替严姑娘把魂寻回来。
而她的女儿就是灵气未散的处子。
那时的严员外已经是病急乱投医,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就这样,刘仙姑的女儿陪了严姑娘七天七夜,严姑娘竟真的好了起来。
严员外大喜,给了刘仙姑丰厚谢礼,刘仙姑的名气也在白鹿镇打响,一时间找刘仙姑看怪病的人络绎不绝。
严姑娘病好了,严员外便开始为女儿张罗亲事,谁知这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严姑娘竟然死活不同意说亲,被逼急了才说在梦里已经与一位叫钱郎的男子私定了终身,此生非钱郎不嫁。
严员外当时就吓坏了,认为女儿丢失的魂被孤魂野鬼缠上了,忙又把刘仙姑请了来。
刘仙姑掐指一算,笑说严姑娘梦中的钱郎不是孤魂野鬼,而是确有其人,严姑娘与此人乃天定姻缘,如果二人不能结为连理,严姑娘还会遇到更多古怪波折。
这时候严姑娘又说出了钱郎的住处,严员外忙派人去寻,果然找到了这个人。
只是钱郎是个父母双亡投奔远方亲戚的年轻人,家无恒产,身无所长,严员外哪里看得上,第一个反应就是绝不答应。
严姑娘哭哭闹闹一个多月,又一件怪事发生了;严姑娘竟然有了身孕!
这下子严员外是彻底没辙了,问过钱郎愿意娶严姑娘后,便匆匆替二人成了亲。
“仙姑——”门外的女童开始敲门。
“没事!”刘仙姑猛然回神,死死盯着临窗而坐的少女。
少女坐姿笔挺,从雕花窗棂洒进来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构成一幅柔和宁静的画卷。
可是这样的宁静却让刘仙姑不寒而栗。
严员外家的事情已经发生十多年了,又远在京郊,以眼前少女的出身与年纪,实在没有知晓那段秘辛的可能。
刘仙姑抬手捋了捋头发,强作镇定道:“什么严员外、王员外?这么多年我去过的人家多了,不记得是哪家了。”
姜似盯着刘仙姑片刻,忽然一笑:“仙姑说笑了吧,别的人家你或许不记得,亲家如何能不记得呢?”
刘仙姑瞳孔猛然一缩,望向姜似的眼中满是骇然。
守着门口的阿蛮一脸好奇。
“阿蛮,你去外面等着,也好叫门外的小姑娘放心。”
阿蛮纵有满腔好奇,听了姜似的吩咐还是默默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姜似与刘仙姑二人。
刘仙姑直直盯着姜似,诡异沉默着。
姜似嘴角却挂着云淡风轻的笑:“那位钱郎,便是仙姑的女儿吧?”
刘仙姑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后背撞上了门板。
门板发出一声闷响。
对面秀美无双的少女笑意盈盈:“或者说,是仙姑的儿子!”
浓浓的杀机瞬间笼罩全身,姜湛出于本能头皮一麻。
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姜湛默念到第三遍时,猛然从树上跳下,拔腿就跑。
那人动作快如闪电,伸手按住姜湛肩膀把他抓了回来。
眼见逃跑无望,姜湛顾不上后悔,扭身迎击。作为一个经常惹祸的纨绔子,会两手功夫是必须的。
然而当对上真正的高手时,姜湛才明白其中的差距。
他几乎瞬间被人困住手脚,然后眼前寒光一闪。
妈呀,他赊欠醉霄楼的银子还没还呢!
姜湛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忽然听到咚地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刀子刺入的声音。
他大叫一声,捂着腹部靠在墙上。
暗巷中的墙壁常年不见阳光,哪怕是夏日依然冰冷阴凉。
姜湛闭着眼摸着墙壁,滑腻腻的触感传来让他脸色一白。
完了完了,他的血流了一墙面,是不是要死了?
有什么东西在扯姜湛的衣摆。
姜湛脑袋嗡了一声。这么快牛头马面就来索命了?
不行,他不能死,妹妹还在家里等他回话呢!
姜湛陡然睁开眼睛,与扯他衣摆的“牛头马面”对上。
竖起的耳朵,长长的脸,突出的鼻端,还有浓密灰黄的毛发……
嗯,这长相与“牛头”差着十万八千里,应该是马面!
姜湛端详许久,谨慎下了结论。
“马兄,我还不能死啊,我上有残疾老父,下有娇弱幼妹,他们还要靠我养活呢。求您行行好,放我还阳吧——”
“马面”呲了呲牙,“汪——”
姜湛像是瞬间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瞪大眼睛看着对他喊“汪”的“马面”。
好像哪里不对。
“二牛,回来!”淡淡的声音传来。
姜湛骇了一跳,猛然扭头,便见一丈开外站着一名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比他还高出两寸,眉峰挺拔,乌眸湛湛,冰雕般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如一把名刀藏于刀鞘,令人不敢小觑。
“你是谁?”姜湛惊了。
“人。”少年回道。
“那它是——”姜湛艰难低头,指着一瘸一拐跑到少年身边的“马面”神色复杂。
少年深深看了姜湛一眼,吐出一个字,“狗。”
那一瞬间,姜湛竟从少年深邃的眸光中瞧出几分笑意。
“咳咳咳。”
姜湛只能以咳嗽来掩饰尴尬。
少年揉了揉大狗的头顶,提醒道:“再不走,这人就要醒来了。”
姜湛低头,这才发觉先前袭击他的人就倒在脚边。
姜湛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上染有墨绿色之物,喃喃道:“这是什么?”
“苔藓。”少年淡淡的声音传来,还体贴伸手指了指,“墙上的。”
姜湛顺着望去,这才知道当时滑腻腻的感觉从何而来。
原来不是他的血,是苔藓!
这个认知让姜湛瞬间红了脸,“那咱们赶紧跑吧。”
“嗯,一起跑。”少年认真点头。
一个古怪的念头从姜湛心头升起。
不知为何,这少年给他的感觉明明生人勿进,对他却格外友善。
人长得俊莫非还有这点好处?
二人一狗跑出阴暗狭长的巷子,一口气跑到繁华热闹的街头。
阳光下,姜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对少年抱拳笑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少年顿了一下,道:“余七。”随后指着身边的大狗,“二牛。”
“不知道余七哥家住何处,改日小弟定然登门拜谢。”
“我家住雀子胡同,门口有一棵歪脖枣树。”
“真是巧了,雀子胡同离我家不远。小弟姓姜名湛,就住在离雀子胡同不远的榆钱胡同里,东平伯府上孙辈中排行第二。”
“姜湛。”余七笑着重复道。
“没错。”姜湛听着少年用醇厚清冽的声音吐出他的名字,头皮一麻。
娘的,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妖孽啊?声音也忒好听,他是个男人听着都心肝乱跳。
“汪——”
姜湛黑着脸与大狗对视,嘴角一抽。
煞风景的小畜生。
大狗不屑扭过头去。
“余七哥,我还有事要赶紧回去,等把事情忙完立刻去找你。”
“好。”余七颔首,“我在家随时恭候。”
姜湛再次谢过,赶回东平伯府去。
海棠居中花木成荫,不知藏在何处的蝉叫个不停。
姜似拿着一本书靠着海棠树翻看,却心不在焉。
二哥怎么还不回来?莫非遇到了变故!
“姑娘,二公子来了。”阿巧拉开院门,领着姜湛过来。
“四妹——”
姜似摇摇头,止住姜湛后面的话:“进屋再说。”
才一进屋,姜湛便一屁股坐下来,毫不客气对阿巧道:“快给我端杯茶来压压惊。”
阿巧看了姜似一眼。
姜似略一颔首,阿巧这才去了,很快捧了茶来。
姜似示意阿巧到外面候着,耐心等着姜湛一口气喝了半杯茶,才问道:“二哥遇到什么事了?”
姜湛把茶杯往桌面上一放,拿出帕子随意擦拭了一下嘴角,叹道:“四妹,还真让你说中了,果然有人去暗巷中取蔽竹。”
姜似皱眉:“二哥放好东西后没有立刻走?”
果然是不靠谱的哥哥。
姜湛讪笑:“我不是好奇到底有没有人来嘛。”
“那后来呢?”
“来人把蔽竹取走了。可我还没来得及走呢,又来人了!”
“又来了人?他可瞧见了二哥?”
“哪能呢!”姜湛不假思索否认,迎上姜似探究的目光,老实坦白,“瞧见了。不但瞧见了,那人还想杀了我呢。”
“二哥如何逃掉的?”姜似听得心惊胆战。
姜湛把剩下的茶水饮尽,压下吹牛的冲动:“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刺向......”
这说书呢?姜似颇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眉飞色舞的姜湛,她二哥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这么说,是第三个人救了二哥?”
“是呀,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本来请人家上最好的酒楼喝酒,想着妹妹还在家中等我,只能改日再登门拜谢。”姜湛把茶杯放下来,一脸遗憾,“怪失礼的。”
姜似问完,不觉为姜湛担心起来。
要杀兄长的人十之八九是陷害检举御史的人,对方见到了兄长的样子,难说以后不会对兄长下手。
“二哥可问了恩人住处,好登门道谢?”
“他叫余七,说来也巧,就住在离咱家不远的雀子胡同——”
后面的话姜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把抓住姜湛衣袖,手背青筋凸起,“他真的叫余七?”
姜湛讶然,困惑道:“四妹怎么了?”
姜似攸地回神,松开姜湛的衣袖,借着抬手把碎发抿至耳后的动作掩饰失态,可再怎么掩饰脸色还是苍白的,一时难以恢复。
姜湛狐疑打量着姜似,“莫非妹妹认识余七?”
姜似勉强笑笑,“余七”两个字总在她心头晃,晃得她心神不宁。
“那是不是相貌极好,算是罕见的美男子?”
姜湛眨眨眼不说话,难怪妹妹对余七哥这么好奇,原来是见过的。余七哥长得那么妖孽,妹妹难以忘怀也正常。
不过余七哥能出现在青楼附近,可见是个风流的,这样的人当朋友固然志趣相投,当妹夫他可不满意。
“没有哩,余七哥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然怎么能救你二哥于水火之中呢?”
姜湛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竖起大拇指。
姜似松了口气,笑容轻松许多,“那二哥可要记得请人家喝酒,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看来是她太敏感了,这世上姓余排行第七的男子不知凡几,何况她认识的那个余七只是化名。
“四妹也认识叫余七的人?”姜湛不放心追问一句。
“有一次出门无意中碰到一位叫余七的,当时还闹了些不愉快,所以有些印象。”
“那人貌比潘安?”
貌比潘安么?姜似不由回忆了一下。
那人确实生得极好,如明珠般熠熠生辉。可是样貌再好又怎么样?她认识的“余七”,是个混蛋。
“没有,那人凶神恶煞,不是个好人。”
一连串不好的词儿从姜似口中吐出来。
“那咱们见的肯定不是同一人了。余七哥虽然五大三粗,一瞧就是好人呢。”
“先不提这个,二哥以后办事可不要再节外生枝,这次你被人看见了脸,说不定有麻烦。”姜似心中担忧并未消除。
“等那人知道我是东平伯府的二公子,就不敢乱来了。”姜湛不以为意。
他又不是吓大的,总不能因为这个以后缩在家里不出门。
“总之二哥以后少出门,出门的话务必多加小心。”
姜似忽然想起了前世姜湛的死就是叫杨盛才的纨绔子害的,而杨盛才是礼部尚书之孙……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关联?
不对,前世她可没让二哥去碧春楼的那条暗巷。
“姑娘——”
门外传来阿蛮的唤声。
姜似收回思绪,喊阿蛮进来。
阿蛮快步走至姜似身边,“姑娘,二老爷回来了,正拦着大老爷清点聘礼呢。”
“二叔果然要坏事!”姜湛恨声。
他这个二叔平时倒是和善,但对祖母最孝顺,这件事上绝对会听祖母的。
“去看看。”
姜似起身往外走去。
姜湛赶忙跟上。
安国公府送来的聘礼安置在华明堂的小库房,库房前姜安诚正在发火,“二弟,你赶紧让开,别耽误我去安国公府退亲!”
温和的声音传来,“大哥。事情我都知道,不就是安国公府的那小子年少无知做了糊涂事么,好好解决就是。”
“怎么解决?”
“国公府想让那女子当良妾,别说大哥生气,我这当二叔的也不满意。一个平民女子,给些银钱打发了就是,等似儿嫁过去,凭似儿的人才还不能让那混小子本分起来么?大哥,退亲确一时痛快,似儿将来可怎么办呢?”
姜似静静站在不远处,心道二叔可真能言善道!
姜湛刚要开口,姜似拉了他一下,走上前去。
“似儿来了。”
姜二老爷见姜似走过来,露出温和笑容。
姜似屈了屈膝,直截了当道:“二叔不必替侄女操心。在我看来,能远离季三公子这样的男人,哪怕当一辈子老姑娘都该偷笑。”
“似儿,你还小,哪里明白老姑娘的难处——”
姜似冲姜安诚甜甜一笑,“父亲,女儿要是想当一辈子老姑娘,您乐意养着不?”
“当然乐意!”姜安诚毫不犹豫。
姜湛紧跟着拍拍胸脯,“四妹放心,你要真不愿意嫁人,还有哥哥呢。谁敢闲言碎语我揍谁!”
姜似嘴角笑意越发真切。
她的父亲与兄长都不是那种聪明人,但对她的疼爱却不掺一丝杂质。
“二叔您看,父亲与二哥都不嫌弃我。还是说您觉得侄女嫁不出去给您丢人了?”
姜安诚神色不善盯着姜二老爷。
他的闺女他还没嫌弃呢,别人算哪根葱,凭什么替他嫌弃啊?
“似儿怎么这么说?二叔不是这个意思——”
姜安诚抬腿踹了姜湛一脚,“还不抓紧干活!”
姜二老爷被姜似一番挤兑弄得不好开口,沉着脸杵在原处看姜安诚父子指挥着下人搬运聘礼。
“二叔让让,砸到您的脚就不好了。”姜似笑眯眯道。
姜二老爷盯了姜似好一会儿,才笑笑离去。
二叔脾气可真好呢,这都不生气。
姜似嘴角掠过一抹淡笑。
另一边郭氏回到安国公府,马车却被门人拦住了:“今日我们府上不见客,请客人改日再来吧。”
临时雇来的寻常马车,安国公府的门人自然不认得。
“仔细睁眼瞧瞧,车里是世子夫人!”郭氏的丫鬟掀起车窗帘子斥道。
门人吃了一惊,忙开了门。
郭氏直奔安国公夫人卫氏那里。
如何,东平伯府要什么条件?”卫氏神情疲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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