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初强抢民女,理应重罚,传朕旨意,将李元初流放岭北。”
听到对自己的判决,李元初一下瘫软在地上。
岭北是苦寒之地,且远不像上京这般富庶。
他以戴罪之身前往岭北,若是没有家里庇护,只怕是凶多吉少。
“还有你这做假证的。”
裴听渡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他叫什么,就此作罢,冷声道:“欺君乃是杀头的大罪,既然你有胆子骗朕,那自然也有胆子掉脑袋吧。”
张二连吭都没吭一声,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内侍一脸嫌弃,打包拖走了二人。
“至于李尚书……教子无方,家风不严,但念在你为大虞尽心尽力三十余年的份上,官降半品,罚俸一年。”
“臣谢陛下隆恩!”
李尚书瞥向谢清颜的方向,借着叩拜的动作向她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
谢清颜笑了。
还真是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眼见此事要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谢清颜慢条斯理道:“尚书大人可是忘了,我跟陛下告的御状,可还有一样是拐卖无辜少女呢。”
“福昌县主这话可就是无稽之谈了。”
李尚书想到自己的准备,自信道:“臣承认这天音阁的确是臣的产业,只是这楼里的姑娘不单是身家清白户籍干净的女子,更个个都是自愿卖身来我天音阁里成为乐姬,连卖身契都有,何来拐卖一说?”
“自愿?本王可不这么觉得。”
话音刚落,门外迎着阳光走进一道颀长的身影,身着一件天青色锦袍,气质如同一块锐利的冷玉。
谢清颜站在门口,心满意足地欣赏了几息,随跟着无比自然地使唤长生:“都说了不要走太多的路,还不快把你家王爷的轮椅推过来?”
裴远章无比听话地坐回轮椅上,柔声解释:“阿好放心,皇兄的崇德殿门口台阶太高,长生不好挪动,我便下来走了两步。”
裴听渡一噎,在心里给自己的亲弟弟翻了个白眼。
这话说的,难道他费大力气在侧面给裴远章特意修建的斜坡成了摆设不成?
照他看来,裴远章就是想耍帅!
“晋王殿下这是何意!莫非你是觉得臣居然能干出那拐卖无辜少女的勾当?”
李尚书看到裴远章如今竟能站起来略走上几步,暗暗心惊,但随即注意到裴远章说的那句话,似乎手里捏着他什么把柄。
“需要把证据请上来吗?”
裴远章扬唇浅笑,挥手召出无忧:“小心些,莫要弄脏了皇兄的地面。”
无忧利落地应了一声,随即从殿外拖死狗似的拖出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人。
“这……这不是天香阁的袁妈妈吗?”
其中一名老臣努力辨认了半天,终于从她手指头带的戒指上辨认出了这一坨生物的身份,众人瞬间一惊。
无忧也不奢望她能爬起来行礼,踢了踢她,冷声道:“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要是不乖的话……”
一个稻草人在袁妈妈面前晃了晃。
“是……老奴明白……”
看到稻草人的一瞬间,袁妈妈眼中尽是恐惧,就连李尚书对她投来的警告性的目光也分毫没看见。
无忧很满意,问道:“第一个问题,天音阁的姑娘究竟是怎么来的?”
“都是……我们从……偏僻的乡县里……诱拐来的……”
“第二个问题,你们是怎样让姑娘们听话的?”
“听话……只要下咒术……就能听话。”
“第三个问题,是谁拐来的人,是哪里来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