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握着被子的手紧了又松,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掀被上床,在她身边躺下。
“睡觉。”
阮温迎有点懵,随即抿嘴笑起来。身子往下缩,直到将整个身子都缩进贺霖的被子里。
窗外雷雨声依旧,可被子都是雪松的味道,她的害怕得到了安抚。
贺霖一动不动地躺着,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身侧躺着的女孩。可偏偏她身上的幽香跟长了腿似的往他鼻腔里钻,丝丝缕缕勾着他脆弱的理智。
闹腾了这么久,阮温迎仍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屋内的陈设一应看得十分清楚。她侧着身子打量着,极简风格的卧室,连一丁点的装饰都没有。
尤其是桌上,空空如也,一点摆件都没有。
阮温迎想着,要是按照她的喜好,必定要先在上面摆上一盏台灯,最好是中古风的,造型要别致一些。
这么想着,她翻了身,朝向贺霖那一边。
他睡得笔直,闭了眼睛,才发现他的睫毛其实也很长。
“贺霖……你睡着了吗?”她稍稍挪过去了一些,小声问。
贺霖没理她。
阮温迎便撑着手臂坐起身,而后微微朝他的脸俯下身,细细看……他的脸。
她一直有些好奇,自己到底为什么就这样喜欢他的长相?这会儿倒是个极好的机会,可以让她看个明白透彻。
他的五官着实出色,单看便很有韵味了,组合在一起更是英气逼人。
阮温迎咽了下口水,有点儿口干舌燥。这样近距离看,她好像更喜欢了。
她百分百确定——
自己对贺霖真的有非分之想。
至少对贺霖这张脸,她是毫无抵抗力的。
窗外雷声仍在继续,雨越来越大,冲刷着玻璃外墙,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湿意,连带着阮温迎的呼吸都黏腻了起来。
她又挪了挪,朝着身侧男人靠得更近。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摸他右眼角的那颗泪痣。
也不知道他怎么这样会长,连颗痣都这么会挑地方。
即将触及的瞬间,她的手腕被抓住了。紧接着那双紧闭的双眼睁开,同她直直相对。
黑暗中,阮温迎有些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觉得漆黑一片,带着股危险的意味。
也更迷人了。
阮温迎眨了眨眼睛,没有一丝被抓包的窘迫。
下一秒,世界旋转,她与贺霖换了位置。腕间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明显,牢牢将她抵在床上。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贺霖定定地看着身下的女人,语调沉沉。
少女的眼神很无辜,眼眶因为方才的哭泣还有些红。身上的吊带睡裙凌乱,一根带子已然从肩膀处滑下,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
勾人犯罪。
“那你想对我做什么?”阮温迎虚心请教。
有恃无恐的模样。
贺霖眯了眯眼睛,掌心从她的手腕处缓缓下移,直至来到她的腰间。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的纤腰盈盈可握。
阮温迎觉得有些痒,往旁边偏了偏,被他又拉了回来。
“这就受不了了?”贺霖嗤笑。
“我只是怕痒……”阮温迎小声回。
她有什么受不了的?房间也闯了,床也爬了,该干的不该干的她都干了,现在再害羞属实有点儿马后炮。
要怪只能怪这老天爷,这天气说变就变,怎么就恰恰好连着两次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开始打雷?
贺霖盯着她,嘴角勾了勾:“怕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