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严逸萧凄厉的惨叫,我捂住言辞的耳朵:“小朋友不要听,好脏。”
言辞粲然一笑,露出年轻的梨涡,也捂住我的耳朵把我带远:“天仙姐姐也别听,好脏好难听。”
我和言辞准备签证打算去国外度蜜月,期间严逸萧依旧冥顽不灵地纠缠我。
言辞一次一次把他带来的早餐和鲜花丢进垃圾桶。
一次一次把或愤怒或黯然神伤的严逸萧驱逐出我的视线。
我觉得有些对不住言辞,老是在他处理完烦人的严逸萧后亲亲他,说一句“辛苦了”。
言辞总是亮着一双黑漆漆的小狗眼说“不辛苦”。
“为姐姐解决麻烦本来就是伴侣应该做的事。”
他的话让我想起和严逸萧在一起时遇到的各色麻烦,全是严逸萧制造,我独自忍受或处理。
原来解决麻烦是伴侣应该做的事啊,那严逸萧可真是一坨狗屎呢。
纵是严防死守,某天严逸萧还是钻了言辞不在的空子。
言辞临时收到会议通知离开家,马上门外就按门铃说送外卖。
我打开门,言辞为我拦着,许久不见,严逸萧瘦的脱了相,脸色也难看的像是被喂了毒。
他掀开自己的手臂,露出一道狰狞蜿蜒的伤疤。
那是五年前,上大学做访谈调查和我乘坐同一辆汽车,出事故护在我身前被玻璃板扎的。
我对严逸萧痴缠五年的孽缘,全部始于这一道疤。
“妍妍。”
严逸萧看我的眼睛满是痛苦后悔,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希冀。
“你还记得吗?
五年前我救过你,你能不能看在这个恩情的份上,原谅我,和我复婚?”
说罢,他便向前拉住我受伤的手腕,凑近低头想要强吻我。
“啪”一声脆响,我把严逸萧扇得偏过头去,嘴角溢出血来。
“恩情?”
我冷笑,眼里全是冰冷的愤怒。
我抬起那只废掉的手腕:“之前高空坠物我也为你挡了伤,即便那次没有还清,后来你为了那条蛇一巴掌把我扇在地上,我的腕骨二次伤害已经废了,季节性疼痛,永远不能再提重物。”
“严逸萧,我不欠你的,你没资格要求我原谅你!”
严逸萧眼中浮现慌乱和不敢置信,上前一步又要和我争辩什么。
我再次给他一巴掌,下一秒赶回来的言辞抓住他的后衣领把他丢出去。
严逸萧踉跄着摔在外面,言辞带上门把他拒之门外。
“姐姐,苍蝇太烦人了,我们的签证已经下来,明天就动身离开吧。”
我微笑着说了一声“好”。
门外传来奋力的敲门声。
“妍妍,妍妍你不能答应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把你害成那样,我只是开个玩笑,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一向好耐心的言辞额角跳了一下,打开门打算把严逸萧丢到更远的地方去。
然而开门看到的是被毒蛇缠住的严逸萧和他惊恐的脸,毒蛇一口咬在他的大腿。
严逸萧满眼血丝的眼珠转向我,痛苦满面,气若游丝地向我求救:“妍妍、救……救我,我会死的。”
言辞转身问我:“姐姐,要打120吗?”
我笑笑:“不用,严逸萧自己说过,这条蛇毒不死人,顶多让他痛一阵子。”
言辞于是把门关上,我们的家隔音很好,门外的痛苦呻吟和绝望挽留都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