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护工只是不给我送饭。
当我饿到快要晕倒的时候,才会将食物倒在地上。
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时,我吃过老鼠和蛇。
如果只不过是苦难重现,我毫无心理障碍地捧起地上的饭。
不仅是我,在这里,所有的精神病人,都是一样的待遇。
被当成牲畜,是被社会和家人抛弃的异类。
一周后的一个夜晚,两个护工偷偷摸了进来。
我毫无反抗的力气,被他们按住手脚、捂住嘴巴。
谁怪你惹到了大人物,可别怪我们哥俩。
其中一个将我的嘴堵住。
另一个拿出一根棒球棍。
一下、一下、又一下,落在我的背上、腰腹、大腿……别打到显眼的地方。
我知道。
钻心刺骨的疼痛,我叫不出来,意识模糊。
仿佛回到了1岁,我爸拿烧火棍打我,不准我去上学的时候。
可梁竞言不是说,那样的苦痛再也不会有了吗?
为什么,那个曾经给我光明的人,却又亲手将我推进黑暗。
接下来的日子,白天挨饿,晚上挨打。
不至于打死我,却让我牢牢长了记性。
这是梁竞言让我受的痛。
替他妹妹报复我的痛。
是我非要和他结婚的痛。
太痛了。
以至于现在,一想到梁竞言的名字,我的身体就会先一步做出反应,痛到发抖。
梁竞言再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角落里躲。
却被他不耐烦地拉起来。
你躲什么!
你想清楚错在哪里没有?
我点头,磕磕巴巴地开口。
我,我错了,我和,梁心道歉,和你道歉。
我期望他能满意。
又赶紧补上一句。
不,我亲自去她面前道歉,我会说,不管是孩子还是车祸,都是我的错,这样可以吗?
房子和钱我都不要,我会尽快收拾东西走,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可他脸上的神情越发阴沉。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装柔弱,装受害者?
我摇头,真的好无力。
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想听什么?
只要你说,我都会做。
梁竞言气得笑起来。
好,我要你再给我生个孩子。
这一刻,我有些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被打坏了。
原来不止梁心有病,梁竞言也有。
我被带回了别墅。
离婚协议被梁竞言撕了。
我看着这一屋姓梁的都不正常。
只后悔当时选错了。
如果当时我选五百万,那我现在应该在到处旅行,而不是被梁竞言关在这里。
梁竞言和我的关系调转过来。
他会叫我吃饭,帮我热牛奶,有时候心情不错还会亲自下厨。
他的话变多了,我会简短回应。
不想惹怒他。
他现在病得不轻。
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有钱人身上的诅咒。
可我不想成为祭品。
饭桌上,我问梁竞言。
你还记得当初给我的两个选项吗?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想选第二个。
梁竞言掀翻面前的盘子。
你已经选了,现在就要履行承诺。
我摆摆手,换了一个话题。
梁心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她干什么?
梁竞言警惕地盯着我。
向她道歉啊。
梁心回来了,看到我在别墅,又和梁竞言大吵一架。
等梁竞言气鼓鼓地把自己关到书房,我去了梁心房间。
我直截了当地对她说。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