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为春蹙起了眉头。
“这……会不会不太好?”
他眼眸似水,温声作答:“只要你消气便是好的。”
随后,他看向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朝颜姑娘应当不介意多弹奏一曲的吧?”
“自然是……不介意。”
早晚都要死,怎会介意?
我慢慢蹲下双膝跪在了那些瓷片上。
拿出琵琶弹奏了一曲痴情冢。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曲罢了,膝盖已经麻木,我一手撑地缓慢起身,落眼时看到跪过的地方一片红殷。
竟是伤了吗?为何我方才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
我苦笑一声,抬眼看向叶行舟。
“公子和小姐可还满意?我……”
后面的话我没来得及说完便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余光中我看到廊外那颗木兰花绚丽多姿,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八年前……
我母亲原是昌平君府上的乐妓,我十四那一年,昌平君因触犯皇上被满门抄斩。
娘亲为了保下我,将我偷偷送出了府。
因为我是奴籍,不敢四处露面,只能把自己的脸用黑灰涂抹终日在街上乞讨。
有一天烈阳,我路过街道时看到木兰树下躺着一个孩子。
我捡了他,将他带回城外的破庙悉心照顾。
他睁开眼时乖巧的叫了我一声姐姐。
自那之后,我与他相依为命靠乞讨为生。
后来某一天,我看到他满脸艳羡的盯着那些前往学堂的孩子。
我问他是不是想去读书。
他说:“我爹娘没被水淹死之前,就送我去读了书,可我才学两日便发了大水。”
“姐姐,夫子说人只有一技之长才能存活在这天地间,我想学门本事,以后我就可以养你了。”
那时我虽年幼,但也知道读书要花很多钱。
可他眼里的光芒太刺眼了。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