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藏起来,别被你爹发现~”
说罢,那身影又很快地消失了。
男子双手捧着那个食盒,脸上洋溢着幸福,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嗯?”
呆鹊凑近小姐的脸,见她嘴唇上扬,眉间满是喜悦。
小姐不再梦魇,她心里一颗石头也就落地了。
“小姐~你是梦到什么好吃食了吗?”
呆鹊偏着脑袋,自言自语问着。
转眼间,夜已深了,月光笼罩着整个院子,像一层薄薄的轻纱。
呆鹊抱着自己的被褥,在蒋行风身边打起了地铺。
小姐昏迷不醒,她要在小姐身边时时刻刻守着,直到她醒来为止。
“啊……”
一声惨痛的叫声划破天际。
“王爷、王爷!”
子夜在门外心急地喊着。
屋内,烛火摇曳。
世青昭满头大汗,躺在回春堂的病房里。
张大夫则在一旁调配着伤药。
“王爷,您这是小伤,回府调养就是了。”
张大夫手上没停,抬眼往床上看去,“这病房简陋,当心您住不惯。”
世青昭平躺在床上,双手双腿打开,形成一个大字型。
他唇角上扬,虚弱着说:“张大夫妙手回春,医术精湛,事关本王子嗣,在你这儿养伤,本王才放心!”
张大夫微微一笑,“随您!”
这殷王傍晚时被人用担架抬到医馆,说是府内新进了一匹马,马性子太烈,王爷试骑时,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而且他手上腿上确实均有擦伤,又加上今早上那个地方的伤。
“唉~”张大夫心里叹了口气,“罢了,谁让这王府未来子嗣尤为重要。”
王爷身娇肉贵的,这药自然得多花些功夫。
想到这儿,手里的药膏配好了,张大夫把它装进白瓷瓶里。
他缓缓起身,把药放在世青昭床头。
“王爷,这是药膏,一日三次。”
“若没有别的事,小人就不叨扰您了。”
世青昭盯着房顶发呆,轻轻“嗯”了一声。
“小人告退。”
张大夫恭敬地行礼,转身离开。
“张大夫!”世青昭眼神直直盯着房梁处,“这梁木怕是年久了。”
张大夫心头一紧,背对他片刻后,回首道:“三十年了……”
“老木,朽已。”
世青昭依旧盯着屋顶,淡淡开口。
张大夫稍显浑浊的双眸震了一下,片刻,他双唇微启:“朽木,也能生花。”
闻言,世青昭将目光投向门口那个地方,张大夫身上被烛火笼罩着,熠熠生辉。
“来本王府上,府上缺你这样一位府医。”
张大夫的眼中斑驳着不舍:“王爷,回春堂少不了小人这棵老朽之木。”
世青昭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道。
“好,去吧。”
“是。”
张大夫双手颤颤巍巍拉开面前的门,垂眸片刻,抬腿走了出去。
子夜见张大夫出来了,便急忙凑上去。
“大夫,我家……”
但是张大夫似乎没听见,目光直视前方,径直出了东院,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子夜挠了挠头,心想:“这张大夫如此耳背?”
“王爷!”子夜转身进了病房中,来到床边,埋怨道:“您说您,这就是消遣的地方?”
他家王爷说是要带他出去消遣,可给他开心坏了。
没想到去了马厩,带着府里新收的一匹马出了王府。
更不能理解的是,他还挑了匹最烈的,说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愈挫愈勇。
这可是屈伸得又得了一身伤,这万一以后都不能屈伸了。
那王爷家的香火断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子夜就很生气。
世青昭眼睛始终盯着房梁,缓缓开口:“子夜,你说,这里是不是很安逸?”
他的心在此刻突然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