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赫苍的眉头往下落了落,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
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种手握苍生大权的男人,最在意的便是被枕边人觊觎。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乖顺的妻子,而非一个可以和他并肩的战友。
许灼华有这种觉悟,他感到很欣慰。
说话间,许灼华略显苍白的脸浮出一层绯红,衬得她娇俏可爱。
祁赫苍拉着她的手,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
这次,她身上的味道和以前不同。
像是橙花香,有一点儿甜有一点儿清香,就好像她的人,柔柔软软的,却一点儿不让人生腻。
许灼华将手撑在他胸前,“殿下不是找我过来说事吗?”
她的眼神闪了闪,有一丝极快的暧昧从眼波流转间滑了出来。
祁赫苍现在不想说事了,他想办事。
他揽住许灼华的腰,将她往书桌上压。
“殿下,这里不行。”
祁赫苍站起身,贴在她耳边,低语,“行不行,你说了不算。”
到最后,这事儿也没成。
在许灼华心里,今日事今日毕,张氏的事还没说好,她可不想白便宜祁赫苍一次。
原本,听完张氏的话,祁赫苍还想找许灼华问责的。
可眼下,娇娇软软的人儿躺在怀里,他哪里还说得出重话。
“乳母说,你没给她赐座,让她一直站着?”
他捏了捏许灼华的脸,“她毕竟是我的乳母,又是太后母族的人,从小我便敬她几分,到了你那里,你怎么这么小气,堂堂太子妃跟一个下人一般见识。”
许灼华心里啧了一声。
要是张氏知道自己在太子心里只是一个下人,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
她伸手环住祁赫苍,“对,我就是小气,谁让她说我的。”
祁赫苍眉头一皱,语气瞬间就严厉起来,“她说什么了?”
“她说我不懂规矩,睡懒觉。”
祁赫苍松开眉头,笑了笑。
刚才张氏也说了,这一点他还算比较认同。
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若是人人都想越点界,岂不是要乱起来。
但看着许灼华半恼半赖的模样,他一点儿火都发不出来。
只逗她道:“你去问问,别说宫里的娘娘,就是王府的王妃,也没人敢在房里睡一下午的。”
许灼华没吱声,眼底却噌噌冒出水光来。
看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只想好好护着。
祁赫苍赶紧哄道:“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什么重话,以后你注意着便是,若是传出去,丢脸的还不是你。”
许灼华低着头,闷声说道:“我也不是日日这样,昨夜殿下走了以后,我也没睡了睡意,起来把欠下的佛经抄了。”
祁赫苍心口一滞。
只怕这丫头不是想着佛经,而是因为自己突然离开,才夙夜难眠的。
他心疼地将她搂紧了些。
许灼华比祁赫苍足足小了五岁,在他眼里,许灼华就像小姑娘似的,偶尔撒娇任性都能理解,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
倔强得让人心疼。
“张氏还说,我要害殿下,宫里的娘娘侍寝后早早就退了,我却缠着殿下不放。”
话说到后头,许灼华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都埋到祁赫苍怀里去了。
她的脸颊轻轻擦着他的下巴,搅得他心里酥酥麻麻的。
这件事,一半怪许灼华,一半还是自己没有克制住。
不过——
张氏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祁赫苍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有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懒得事事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