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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

林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刘永明烦躁地抓挠头皮,蹲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大哥,方美香她有我的把柄!当初为了和林琴离婚,她给我联系了一个人,对方借了我一百五十块,现在方美香说那人是放高利贷的,这笔钱我要是还不上就完了!还有林义的事.....这些事情随便一件我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大哥!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眼看着就要毕业分配了,我不能冒险!”刘永国第一次感到如此憋屈,“那就这么由着那个女人拿捏?离不了婚也就算了,你还真要养那个孩子?妈那些棺材本全都被你拿走了,现在还靠借外债过日子,再养那个丫头片子,妈非得气死不可!还有你嫂子那边我也没办法交代!”不说还好,越说刘永国越气,恨不得杀人泄愤。刘永明紧紧抓着刘永国的衣服,“大哥,我决定先回学校躲一阵子,等学...

主角:陈文军林琴   更新:2025-04-28 2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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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军林琴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由网络作家“林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永明烦躁地抓挠头皮,蹲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大哥,方美香她有我的把柄!当初为了和林琴离婚,她给我联系了一个人,对方借了我一百五十块,现在方美香说那人是放高利贷的,这笔钱我要是还不上就完了!还有林义的事.....这些事情随便一件我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大哥!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眼看着就要毕业分配了,我不能冒险!”刘永国第一次感到如此憋屈,“那就这么由着那个女人拿捏?离不了婚也就算了,你还真要养那个孩子?妈那些棺材本全都被你拿走了,现在还靠借外债过日子,再养那个丫头片子,妈非得气死不可!还有你嫂子那边我也没办法交代!”不说还好,越说刘永国越气,恨不得杀人泄愤。刘永明紧紧抓着刘永国的衣服,“大哥,我决定先回学校躲一阵子,等学...

《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精彩片段


刘永明烦躁地抓挠头皮,蹲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大哥,方美香她有我的把柄!当初为了和林琴离婚,她给我联系了一个人,对方借了我一百五十块,现在方美香说那人是放高利贷的,这笔钱我要是还不上就完了!

还有林义的事.....这些事情随便一件我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大哥!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眼看着就要毕业分配了,我不能冒险!”

刘永国第一次感到如此憋屈,“那就这么由着那个女人拿捏?离不了婚也就算了,你还真要养那个孩子?

妈那些棺材本全都被你拿走了,现在还靠借外债过日子,再养那个丫头片子,妈非得气死不可!还有你嫂子那边我也没办法交代!”

不说还好,越说刘永国越气,恨不得杀人泄愤。

刘永明紧紧抓着刘永国的衣服,“大哥,我决定先回学校躲一阵子,等学校分配工作再回来,反正就剩下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你帮我扛一扛,等我回来上班我会报答你们的!”

刘永国一脸为难,面对弟弟的哀求他又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回去跟马翠花和徐蔓枝解释。

“什么?不能离婚,还要替方美香养女儿?想得美!”马翠花因为愤怒,声音异常尖利,恨不得拿大棒往刘永国身上招呼。

刘永国赶忙后撤,退到院子,警惕地看着马翠花,“妈,小弟说了,他现在得回学校避避风头,我觉得他说的对,等工作分配下来,这些事咱再仔细算。

方美香那边还有小弟的把柄,万一被方美香捅出去,小弟怎么办?她自己已经进去了,还怕啥?但我们不能冒险啊!一个丫头片子而已,给一口吃的就行了,只要饿不死就行,那就是我们拿捏方美香的底气!”

马翠花愤怒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你说的对,不能让那个贱人毁了你弟弟,既然方美香这么说,明天你去把那个赔钱货接回来,等方美香出狱再让他们离婚。”

刘永明得知马翠花愿意抚养孩子后,立马给实习单位递交辞职信,收拾行李返校。

陈文军去国兴大饭店送鱼虾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事的。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倒是便宜他了,竟然没跟着进去!”

郑国兴现在已经知道陈文军两口子的过去,安慰道:“现在没进去又不代表他能没事!这里里外外出了这么多乱子,他在安市都出名了,毕业工作分配肯定得回来,哪个单位敢要他!你们就等着瞧吧!

对了,一会儿我那个做工程的兄弟会过来吃饭,你们正好互相认识一下,他叫黄文龙,是我发小。”

说话间,一群灰头土脸的男人进了饭店。

往那里一坐,扯着嗓子随意喊道:“臭头,给我们整一桌饭菜,三菜一汤,啥便宜来啥!”

郑国兴没好气地吼回去,“你才臭头!老子有名有姓,叫郑国兴!”

“啥玩意?吃弹药了这是?”黄文龙终于正眼瞧向郑国兴这边,见还有两个陌生面孔,他才反应过来,讪笑着上前,“对不住对不住!没打扰你们吧?那啥,好兄弟,我们都饿了,一会儿市领导要来检查,今天中午估计没饭吃了,你先给我们弄一点吃的。”

“去去去!一边去!”郑国兴没好气地拍掉黄文龙的脏手,同陈文军说道:“这就是我那个包工程的发小,别看他不着调,实际上就是不着调,你要水泥砂石尽管跟他谈,使劲坑他都没事,我先去做菜了!”

黄文龙气得直跳脚,“无情无义的狗东西!老子迟早吃穷你!”

他骂骂咧咧了两句,回头立马冲陈文军林琴友好地露出八颗牙齿,“坐坐坐!你就是臭头说的买了荒岛的朋友?”

陈文军讷讷点头,“我们准备盖房子,郑老板说你这边做公路,可以托你帮忙买水泥砂石,会便宜一些。”

“那是!水泥厂的主任是我二叔!能不便宜嘛!盖房子的话也用不了多少!”

黄文龙收敛起不正经的样子。

陈文军无奈说道:“我们要在荒岛上面盖房子,需要垫高地基,荒岛不缺石头,但需要水泥砂石,按照计划我们是想垫高一米左右,房子面积合起来大概两百三十平方。”

黄文龙从柜台上拿出本子和笔,按照陈文军说的算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要是按你说的来做,得两万左右呢!你们自己从水泥厂拉水泥的话,一吨是一百二,我这边做工程,内部价,一吨九十,你要是能接受,到时候找我,我给你弄。”

“可以可以可以......”陈文军惊喜不已,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他卖鱼的时候就在菜市场打听过了,大家自己去水泥厂拉货确实要一百二,更重要的是人家态度还特别拽,给的水泥不一定是好的。

要是跟黄文龙一起买,东西就算不是最好的也坏不到哪里去。

黄文龙回头看一眼郑国兴,见他还在后厨做菜,赶忙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是不是每天给臭头送鱼虾?”

陈文军点点头,有点不明所以。

“你媳妇呢?”黄文龙又问。

陈文军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老实回答,“她今天没跟出来。”

黄文龙凑得更近了一些,“那个,实话跟你说,我又接了一条路,工程距离这边不远,我那些弟兄说每天下馆子太费钱,想要自己开火做饭做菜。

但这个事吧.....它不好安排,首先众口难调,我们这些糙汉子也没有一个像臭头这样会做菜的,还有就是没工夫买菜做菜,想要找个人来负责!

我听说嫂子人不错,要不要来给我们做菜?我们用的鱼虾都从你们那边买,怎么样?”

陈文军满脸震惊,“这这这......这不行啊!她就会点寻常菜,没有郑老板那手艺。”

“哎!老郑是开饭店,要是嫂子有他那手艺我也请不起啊!我们要求很简单,就是给干活的工人做家常菜,三菜一汤或者四菜一汤都行,主要是大家做公路特别辛苦,我也想让大家吃点好的,每天给他们弄点鱼啊虾啊之类的,再来两个菜就行了!”


那可是他的宝贝爱车啊!他最宝贵的财产了!

刘永国怔怔看着怀里崩溃的弟弟,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先把人带回医院。

马翠花本能的就要教训刘永明。

刘永国赶紧瞪了她一眼,“妈你少说两句,小弟都不想活了!刚刚哭了一路了!”

病房里的人全都懵逼了。

马翠花没好气道:“他还有脸哭!媳妇是他自己找的,赔钱货也是他媳妇生的,我都没哭,他哭个什么劲儿!”

“妈!不是老婆孩子的事!”刘永国急了,瞥了无精打采的刘永明一眼,摇头叹息,“他自行车被偷,想不开。”

“咳咳咳......”徐蔓枝震惊得被口水呛住,瞪大眼睛看着刘永明,“永明咋就这么倒霉?媳妇被抓了,儿子变女儿,现在连自行车都......”

“哇......”刘永明绷不住嚎啕大哭,上蹿下跳直跺脚,再狠狠捶自己的胸口,“我的自行车!我的自行车!”

徐蔓枝吓了一跳,赶紧往边上躲了躲,拉着刘永国衣服嘟囔道:“看样子这丢车比丢媳妇还要命,咋办呀?”

刘永国也急,“我要是知道咋办就好了!他一路上都在哭了,啥都不能问,我也不知道出啥事了。”

马翠花气得从病床上爬下来,上前狠狠甩了刘永明两个大耳光,“给老娘闭嘴!”

刘永明被打蒙了,终于老实了。

马翠花一边哭一边颤抖地指着刘永明训斥,“老娘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供你读书上大专,不是让你来这里发疯的!方美香的事情妈不追究了,那个赔钱货我们家也不要了,你现在必须给我振作起来,去把方美香的事情解决了!”

刘永明缓缓垂下脑袋,“妈,我要怎么解决?”

马翠花一听,更加火大,“还能怎么解决?你能离一次婚就能离两次!我看这个方美香还不如那个林琴!你是不是在方美香身上花了不少钱?”

刘永明沉默不吭声。

马翠花压下一肚子火气,咬牙切齿,“他们这是骗婚!那些钱都要讨回来!最重要的是离婚!方美香和孩子我们都不要!出去就说是方美香骗婚骗钱,其他的全都不能认,你还是我们老刘家最有出息的孩子,等过两个月毕业工作分配下来,妈再重新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

有了马翠花这个主心骨,刘永明渐渐冷静下来。

一旁的刘丽却是不干了。

“妈,你和二哥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昨天是林琴把我弄成这样,也是她把你气进医院的,这笔账就这么算了?”

马翠花看向刘永明。

刘永明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想到昨天的事,气得五官都扭曲了,“我去上林村了,没找到林琴和林义,就把他们家给砸了,菜地也给毁了,结果被上林村的村民讹了五十块钱,自行车也是在那里弄丢的......呜呜呜.....我的自行车,我的自行车......”

徐蔓枝狠狠瞪了刘丽一眼,“他现在就不能提自行车,你老刺激你二哥干啥?说起来还不是你没事找事!要不是你主动挑衅林琴,她能打你?你们不打起来,你大哥和妈也不会为了替你出头弄成这样!

刘丽,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看着就要中考了,你不好好念书也就罢了,还隔三差五惹是生非,咱家已经够乱了,不能指望你帮忙,但你也别任性添乱!”

要是放在以前,徐蔓枝肯定不会对刘丽说这种话,毕竟刘丽成绩不错,长得也好看,保不准就是老刘家第二个大专生,再加上那张脸,将来找个金龟婿也不是不可能的。

徐蔓枝从刘丽身上看到价值,对她也是各种讨好纵容,可如今的刘丽,书也不读了,脸还被毁了,都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成天跟着那些混混在一起,不三不四。

别说前途了,不要被带歪就不错。

徐蔓枝认定刘丽毁了,对她自然不会像以前那么客气。

“徐蔓枝!我妈都没说我,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别以为有我大哥护着你,你就能骑到我头上!”刘丽恶狠狠地瞪着徐蔓枝,拳头已经握紧。

刘永国烦躁大吼,“干什么?她是你嫂子,说你两句怎么了?再说了!你嫂子说错了吗?好好的书不读,成天在外面跟那些人学些有的没的!要是以前,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

以前的刘丽最好面子,特别会装,出了家门嘴巴那叫一个甜,娇娇软软懂礼貌,谁见了都要夸几句,现在的刘丽都能在街坊邻居面前主动挑事,谁看了都得给几个白眼。

刘丽气得直跺脚,“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一样,娶了媳妇忘了娘,有了媳妇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既然你们看不上我,我走就是了!”

刘丽怒气冲冲离开病房。

马翠花又被气得大喘气,不停地拍着大腿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

第二天,马翠花刚出院回到家。

刘芳就抱着孩子找上门了。

马翠花一家子看着陌生的刘芳以及她身后两个男人,满脸警惕,“你是谁?想干啥?”

刘芳用手肘撞开挡门的徐蔓枝,走进院子,看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刘永明身上,“你就是刘永明?美香的男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刘永明看到孩子,大概猜到刘芳的身份,只是不愿意承认。

刘芳冷笑一声,“进去说话,你们也不想再被街坊邻居看笑话吧!”

马翠花的谩骂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气鼓鼓地进了堂屋。

刘芳抱着孩子,扫了一眼刘家,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猜到我是谁了,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这孩子是刘永明的女儿,美香如今被抓了,养不了孩子,我只能给你们送回来了。”

“凭什么?”马翠花愤怒拍桌,“当初可是那个贱人信誓旦旦地说她怀的是儿子,要不是看在孙子的份上,我可不会轻易让她进门!现在她学历是假的,人也是假的,还犯了事,进了牢里,生了个赔钱货就想赖上我们,做梦!”


林琴知道售房员嘴里的话只能听一半,瞧对方那心虚又讨好的笑容,估计对方都不相信自己说的。

但林琴却是信的,当下就拍板要了这间店面。

售房员惊喜地瞪大眼睛,“同志,你真的想清楚了?这可是五百五十块!不是小数目!”

刚刚他确实一直忽悠林琴买店铺,但当林琴真要买了他又开始心虚。

他们每天都在宣传店面,但问的人真不多,三个月了,还是冷冷清清,他对友谊广场的发展实在没啥信心。

林琴肯定地点点头,“我就要这间了!”

这条街上无论哪一间今后都是旺铺,她记得那种卖食杂的都能赚一套房子。

售房员见她检查也不再劝了,欢欢喜喜地带着她回店里办理手续。

商铺买卖只要签订合同,再送去总部盖章就可以了。

店里冷冷清清,售房员干活特别积极,很快就帮林琴把所有手续跑下来。

五百五十块钱换了一本薄薄的合同,她心里却踏实得不行。

以后那店面就是她和女儿的立身之本了吗,她们母女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等林琴带着合同回到上林村天已经快黑了。

林英做了地瓜粥,看见她立马追问,“你真的买了店面?”

林琴点点头。

林英急得直跺脚,“你速度咋那么快呢!我刚刚问了村里一些常去市里的人,大家都说友谊广场的商铺没人买,冷清得很,你买那个干啥?真被你气死了!”

林琴乐呵呵地把东西收进后院的棚屋,蹦跳地跑出来,“姐!这个你就不懂了!友谊广场现在冷清没错,谁能说以后就一直冷清了?反正我把钱换成商铺也不怕商铺跑了,将来再不济我也能带着丫丫住到那边去,横竖不怕贼惦记。”

林英还是想不通,“那可是五百五十块!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林琴反驳,“以后我当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咱爸的。”

“哟!还照顾你爸呢!离婚很光荣吗?”李莲的声音飘了进来。

林英和林琴全都收起笑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啊!你谁啊?我同意你进门了吗?”林琴没好气地怼回去。

李莲怒了,“林琴!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你骂谁呢?你算什么长辈?我爸住院该去看的长辈都去看了,你门连脸都没露,还敢在这里摆长辈威风,凭啥?我就问你凭啥?”林英怒不可遏地把李莲顶出门。

李莲气坏了,“林英!你敢推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来呀,你来呀!我看谁打死谁!搞不清楚状况的老东西!”林英完全不给李莲面子。

李莲也看出林英的蛮横,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再跟她掰扯,转而看向林琴,“二婶看在咱是亲戚的份上,知道你离婚才特地过来给你说媒的,换成别人我还不爱搭理呢!

对方是南胜县的,叫钱大山,今年四十,年纪大会疼人,愿意给八十块聘礼,你一个离了婚还带孩子的女人想要找下一家可不容易,人家都不嫌弃,你也别挑了,明儿我就给人家回话,让对方来你家提亲哈!”

“哈你个大头鬼!要嫁你自己嫁!再来我家闹事,我打死你!”林英挥着大扫帚往李莲身上招呼。

李莲吓了一跳,鬼吼鬼叫,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劝林琴考虑。

林英把人撵出二里地才怒气冲冲地回家,在堂屋破口大骂了半天。

或许是因为林英的彪悍护短,接下来两三天李莲没敢再上门闹幺蛾子,倒是村里相熟的人家会过来看看林义,包几个钱或者送点鸡蛋面线啥的。

林义的腿还不能动,但可以坐起来,不用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接下来就是好好养伤,几个月都不能干农活。

林英家里还有一大堆事,见林义没啥大事,还有林琴顾着,就收拾行李回去了。

因着刘丫丫还在陈文军的渔船上。

林琴跟林义商量着去把孩子接回来。

“爸,明天十点过后我找庆祥叔过来照顾你一会儿,我去把丫丫带回来。”

林义直点头,“好!这些天太麻烦人家了,你过去顺便摘一些菜,地里的菜这几天都没打理也不知道成啥样了,能摘的你都摘了送过去,他那渔船上吃菜肯定不方便。”

“我晓得了。”林琴看了看天色,先拿着镰刀去菜地弄点菜回来给林义换换口味。

父女俩吃过晚饭,天刚黑林琴就关门了,浑然不知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家的一举一动,露出猥琐的笑容。

半夜,林琴半睡半醒间听到砖瓦破碎的声音,就一声,她立马睁开眼,竖着耳朵细听。

黑暗中,所有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她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视线看向棚屋的门,心里直打鼓,下意识握住床边的老木棍。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了进来。

尽管林琴看不见她还是知道棚屋的门被开了。

林义下不了地,进来的只能是小偷!

她立刻躲到床脚。

对方听到动静还以为林琴翻了个身,立马朝着床的方向摸了过来。

林琴感受到一个人扑上床,立刻举起棍子狠狠砸了下去,“我打死你个小偷,打死你个贼!”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黑暗中一道粗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琴一听就知道是陌生男人,下手越来越重,打到对方没有动静才捂着胸口往外跑,大叫,“抓小偷,抓小偷了!”

她奋力推开门,边上的邻居全都赶了过来。

有人提着煤油灯,拿着锄头棍子过来,“那里?贼在哪里?”

林琴指了指后院的棚屋,惊魂未定。

隔壁阿婆赶忙追问,“有没有受伤?”

林琴摇摇头。

这时棚屋那边传出一阵惊恐喊叫,“林琴,你是不是把人打死了?”

林琴心下一咯噔,赶紧往后院跑。

她拨开人群,只见一人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报.....报警.....”

说完这句,林琴瞬间瘫了。


七七八八的东西买完,再把河虾送到国兴大饭店,今天花出去的钱和赚的正好持平了。

两人带着那些东西回到渔船上。

林义看了果然又念叨了起来。

林琴和陈文军已经习惯,把东西放下后,他们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开荒和赚钱安排。

林琴把剩下那些钱拿出来,道:“咱就剩三百多,盖房子显然是不够用的,得一边开荒一边攒钱,争取今年过年前搬新家。”

“有志气!”林义笑得合不拢嘴。

陈文军连连点点头,“那我们怎么安排?要不以后早上你帮我一起把鱼送到菜市街,我来卖鱼,你先去荒岛?不行不行.....你也不会撑船!要不这样!我一早先送你们去荒岛,再去卖鱼,回头再去国兴大饭店送货,就是要多跑一趟。”

似乎怎么安排都不好。

林琴想了想,道:“还是我们一起吧,早上一起去菜市街卖鱼,早点收摊去送货,回来你去开荒,我去钓鱼,笋壳鱼等傍晚的时候再抓也行。”

“妈妈,还有我们,我们也可以帮忙,我们在家钓鱼!”刘丫丫兴奋地举着手发言。

陈平安也跟着一起举手。

林义呵呵笑道:“好好好!外公跟你们一起,咱三个在家钓鱼,你们手气比外公好,多钓几条大鱼,到时候住大房子!”

两个孩子被林义画的大饼哄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一个劲儿地点头,恨不得现在就拿着鱼竿去钓鱼。

林琴和陈文军把证件收拾好,先把船划到南屿,他和林琴穿上雨鞋,拿着锄头耙子上岛先把盖房子的那块地清理出来。

林义带着两个孩子在南屿附近钓鱼。

豁口出来就是深水区,这地方大鱼应该比他们寻常时候钓鱼的地方多。

三人用两根鱼竿,两个孩子一人一根,林义负责帮忙。

林琴和陈文军还没走多远就听见渔船上传来刘丫丫兴奋地喊声,“外公,好大好大!是大白鲢!”

“哟!我们丫丫都认识白鲢了!能有六七斤呢!我的天!怎么这么大哟!”林义宠溺夸张的声音远远出来。

林琴和陈文军相视一笑,加快速度,不一会儿就找了一块地势比较高的平地。

“这一片目测能有十几亩呢!我们要挖多大的范围?”林琴抛了两下,抬头一看,陈文军貌似还没跟耙子磨合好,整了半天也没能驾驭耙子。

林琴被逗得哈哈大笑,“不是你这样用的!像我这样,一手在前,一手在后,靠巧劲斜向下扎进地里,再用力把土带出来,你看,这些杂草就能连根拔起。

要是碰到扎根比较深的杂草就要用锄头,盖房子的地一定要把草根处理干净,不然哪天破土而出就麻烦了!”

上林村那边还有许多人家里是踩实的泥地,没有铺装,喜阴的杂草经常能从床底下或者桌椅底下破土而出,这种破土而出的杂草往往根系扎得特别深,无法彻底清除,今年拔了明年又长,烦不胜烦。

最好的法子就是一开始弄干净。

陈文军上辈子没盖过像样的房子,林琴尽可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他。

却见陈文军抬头看着四周的山,若有所思。

“怎么了?”林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文军收回视线,沉吟道:“这岛上最不缺的就是岩石,我想上去捡石头,咱把地基垫高,至少要比豁口高,这样下雨的话就不怕积水了。”

他们这里夏初到中秋之前都有可能刮台风,万一下大雨南溪水位上涨,这岛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淹没。

陈文军想到的问题林琴也想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发现盖房子果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因为拿不定主意,他们只能暂时清理一块地方,等天快黑了才上船,跟林义说了下大概情况。

林义当即笑道:“这还不简单,你们翻地的时候看看有没有石螺壳或者溪蛤的壳,要是翻出来说明那地方曾经被大水冲过,换个地方就行。

整个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就不信找不出一个适合盖房子的地儿!”

“那倒也是!”陈文军大笑,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第二天不到五点,两人去起地笼,把昨天孩子们钓的那些鱼装上推车,先赶去菜市路摆摊,不到八点就把剩下的货和河虾送去国兴大饭店。

他们前脚刚走,张友仁后脚就来了,见摊位空了,急了,“卖鱼的呢?怎么最近这段时间都没看见他们?”

边上的大娘大声调侃,“你来晚啦!现在他们来的早,收摊也早,下回六点过来,肯定能买到他家的鱼。”

“去去去.....六点我还没上班呢!”张友仁郁闷得不行。

其他鱼贩的鱼都比不上陈文军的种类多,就连大鱼都没几条,还不好讨价还价,要是给陈文军买,他能吃不少回扣。

可他是给公家干活,又不是为自家买菜,起早贪黑不会涨工资,每天八点半左右到菜市场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大娘就喜欢看抠门的张友仁吃瘪,笑得那叫一个一个欢实。

陈文军和林琴八点多到国兴大饭店。

熟门熟路把东西送去后厨。

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郑国兴完全相信两人的人品,让他们自己称重,报数,自己痛快付钱,还能省不少时间。

两人从郑国兴这里拿了七十二块,带着剩下那些鱼离开。

郑国兴看了一眼,道:“就剩那么一点,都给我得了。”

陈文军却是摇头,“不成不成,卖给你岂不是砸你招牌!我们可不能为了卖鱼坑你,一会儿我和阿琴还要去其他地方,正好沿路叫卖,应该能卖完。”

“随你!”郑国兴忙着做菜,没空跟陈文军客套。

两人离开国兴大饭店后,立马推着推车赶往房山社。

等到地方都九点多了,村里人都在地里干活,只有一群老头老太太聚在小卖部外面说着东家长西家短,顺便再编个筐,搓个麻绳啥的。

陈文军和林琴是生面孔,一进村就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林琴做好心理建设,笑眯眯地过去询问,“阿婆,你们买鱼吗?新鲜的鲫鱼鲤鱼,南溪钓上来的,要看看不?”

“哟!是卖鱼的呀!我们看看.....咋卖的?”一个阿婆伸长脖子看向水桶里的鱼,还想捞出来瞧瞧。


陈平安抬起小脑袋,笑容落在林琴和刘丫丫身上的时候,凝固了。

眼神也从欢喜变成畏畏缩缩,默默地往船舱里退。

陈文军忙唤道:“平安,出来见见客人,这是你林琴阿姨和丫丫妹妹。”

林琴蹲下来看着船舱里的陈平安,眼中泛起星星点点的泪花,“平安!”

陈平安偷偷看了林琴一眼,对上她那双喜悦慈爱的眼眸,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很快又垂下脑袋。

林琴想起前世,那个时候她刚刚被陈文军救上船,陈平安看她也是畏惧害怕又好奇,两人磨合了一年多才能正常相处。

她也不着急,只温柔地说道:“平安,这是我女儿丫丫,她比你小几个月,阿姨有事照顾不了她,只能托付给你爸爸几天,你可以跟妹妹一起玩吗?”

陈平安仍是瑟缩在一旁,不言不语。

陈文军温声道:“没关系,小孩子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你把孩子放我这里,一会儿我带他们钓鱼玩。”

林琴一瞧,发现船上还拉起了渔网,比上一世要安全很多,当下就点点头,“拜托你了,等我爸出院我再来接她,还有......小心刘家。”

“放心吧!他们不会来这边闹的。”

关于这一点陈文军还是很有信心。

为了安抚刘丫丫,林琴还特地留下来帮着把后船舱收拾了一下,带着刘丫丫熟悉船上的一切。

不过刘丫丫好像有些晕船,上了船就说头晕想睡觉。

林琴抱着她,一直到把她哄睡放下才悄悄离开。

她刚一转身,就发现陈平安偷偷看她,当即笑着摸了摸陈平安的脑袋,跟陈文军打了声招呼,下船。

林琴刚下船,陈文军就撑着竹篙指着南溪对岸的,意思是他要把船靠到那边。

南溪对岸是县城,那里现在还十分落后,城里的人到那边除了坐船就只能绕路过大桥,特别远。

刘家肯定找不到那边。

林琴笑了笑,挥手跟陈文军告别。

等她回到市医院,林义有些焦急地询问,“孩子咋样了?愿意待在船上吗?”

“爸!你就放心吧!我带她在船上玩了一会儿,她有点晕船,很快就睡了,我是等孩子睡了才离开的,一会儿醒了还有平安跟她一起玩,陈文军哄孩子还可以,不用担心。”

林义见林琴如此信任陈文军,心下不免担忧,只是一想到陈文军的为人,又没有吭声。

如今他都自顾不暇了,也没那个本事插手女儿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英拉着林琴到一旁说着悄悄话,“我今天一直没敢问,那个陈文军到底是啥人?我怎么瞅着你跟他......”

“大姐!我跟他清清白白啥事没有!要说有啥,那也是我们一起被刘家给坑了,同病相怜!他这人不错,对身体残疾的儿子都不离不弃,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我信任他。”林琴简而言之解释了一下她和陈文军的关系。

落在林英耳朵里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不过眼下这情况她也没空八卦这些事,就没多问。

没了刘丫丫在身边,林琴和林英有更多精力照顾林义。

林义恢复也快了不少。

与此同时,方美香得到消息,知道人贩子没得手,还被抓了,莫名担心。

等刘永明下班回来,她立马焦急地拉着刘永明的手,“你马上跟林琴离婚。”

“出啥事了?你不是说要把丫丫弄过来,逼林琴就范吗?孩子不是还没得手吗?”刘永明一脸困惑。

方美香急了,“都啥时候了!现在林琴把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再拖下去咱儿子都出生了!我不管,你必须马上跟她离婚!要是你不离婚,我.....我就回学校!”

“回啥学校啊!你这样咋回学校?咱不是说好了,你请病假,休学一学期,等孩子出生再回去上课,咋说变就变了!”刘永明也急了。

方美香冷哼一声,“要我不回学校也行,你立刻跟林琴离婚跟我领证,不然我不干!”

刘永明一个头两个大,被方美香逼得没办法,只好答应。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寻思着先把刘丫丫弄到手再谈离婚。

结果等他到了病房竟然连孩子的影子都没瞧见,当下就把他给气坏了。

“林琴!你把我女儿藏哪里去了?告诉你,现在立刻把我女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报警抓你!”刘永明指着林琴的鼻子威胁。

林琴嗤笑一声,拍掉刘永明的爪子,“可以啊!你尽管去报警,正好前阵子拐卖丫丫的人贩子还在警察局,可惜幕后主使者还没抓到,你这个当爸的过去配合调查也不错!说不定还能给警察提供新思路呢!”

刘永明心下一咯噔,暗暗把“方莹”骂了一顿。

他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方莹”怎么就逼着他离婚了,原来是担心拐卖的孩子的事情东窗事发。

既然他们有把柄在林琴手里,这个婚不离也得离了。

想通了的刘永明反而淡定了,拖了一把凳子老神在在坐下,冷冷地说道:“林琴,现在闹成这样继续过下去也没意思,我们离婚吧!”

林英脸色微变,床上的林义气得想要起来暴揍刘永明。

林琴给林英使了个眼色,深深看了刘永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嘲,“可以啊!给我五百块,还有孩子的抚养权,另外登报断绝跟丫丫的关系,你要是能做到这三点,我就同意离婚。”

“砰!”刘永明重重拍桌,霍然起身,面容渐渐扭曲,“林琴,别太过分!告诉你,你的要求一样都不可能实现!这个婚,我离定了!敢不离婚,我弄死你!”

林琴也跟着站了起来,“可以啊!你可以弄死我,要是弄不死我就别怪我闹到你的学校单位去,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靠着老婆考上大专的凤凰男还能有什么好前途!”

“对!小妹,现在就去,姐给你买车票,上他学校去说,让学校给你做主!”林英走上前,力挺林琴。

刘永明眼里闪烁着凌人的杀意。


黄文龙一口气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陈文军有点心动,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算上我的话差不多二十五个,今天只来了一半,剩下的留在那边看着现场,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就得马上回去,下个工程跟这个差不多,也是二三十人。”

“那个.....我能不能回去跟我媳妇商量一下,回头再给你答复。”

“没问题!”黄文龙见郑国兴开始上菜,立马站起来,爽快地笑道:“下个工程还要一个月后才开始,嫂子慢慢考虑,一天就做一顿饭,要负责买菜,一个月三十块。”

陈文军连连点头。

等他跟郑国兴结了账,又和黄文龙打了一声招呼便走了。

他一走,黄文龙立马端着饭去后厨找郑国兴,顺便再夹了一个虾饼塞嘴里,含糊不清说道:“我刚刚请陈文军媳妇过去给我们做饭了。”

郑国兴挑眉瞥了他一眼,问道:“人家同意吗?”

“说考虑考虑,我觉得能成!”黄文龙扒拉了一大口饭,瞅一眼虾饼,幸福地眯了眯眼,“还是你这手艺好,就是香!”

说着他又拿了一个。

郑国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来我这里连吃带拿,还要断我财路,一边去!”

黄文龙立马讨好地解释,“这不是实在没招嘛!我天天来你这里吃没关系,他们吃不起啊!也就是这个工程快结束了不好请人,大家勉强克服一阵子。”

事实上他们工程之前也是请人来做饭的,为了肥水不留外人田,还请了其中一个工人的媳妇。

对方倒是不敢扣钱,但抠抠搜搜,还会以次充好,每天都能弄不少菜回去,要不是不小心被其他工人发现,他还没瞒着鼓里。

事情闹大后,那人还理直气壮狡辩,他那干活的兄弟觉得没脸,不做了。

好好的关系就这么闹掰了。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他是不敢再找亲朋好友接这活了,但其他人他又不放心,这个时候陈文军两口子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别的不说,这两口子盖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要他们有求于他,就不会为了占这点小便宜得罪他。

等陈文军房子盖得差不多了,他那工程也差不多快完了,到时候要不要继续用陈文军媳妇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郑国兴冷哼一声,“少跟我装可怜,我还不知道你!不过这回算你看对人了,陈文军这媳妇肯定错不了!”

“我的眼光一向很准!”

“人都没瞧见就说大话!再说了很准还弄得跟兄弟断了往来?”

黄文龙:“......”哪壶不开提哪壶,狗日的!

陈文军从国兴饭店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等到了南溪,他才回过神来,大喊。

站在豁口钓鱼顺便望风的陈平安听到喊声,赶紧扭头,“外公,我爸爸回来了!”

林义一瘸一拐的上前,赶紧把两个孩子的鱼竿收起来,带他们上船去接陈文军。

撑竹篙这活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用的都是巧劲儿,好在他们这片不是什么水流湍急的地方,林义撑船倒是不费劲。

等渔船靠岸。

陈文军赶紧把东西一样样弄上船,喘着粗气问道:“阿琴还在南屿干活?”

林义点点头,“一个早上,整个岛上都是石头滚来滚去,我担心孩子被砸到,没敢让他们靠近,我们仨就缩在豁口钓鱼,还别说,那地儿水深,大鱼还挺多的。

这俩孩子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就这么一个早上,给弄了十几条大鱼了,最小的也有一斤多,我也就只能帮他们拉拉鱼竿,没啥用处。”

陈文军一听,乐了,“爸!谁说你没用处的?荒岛都是咱们的,可以开荒种菜了。”

“嘿嘿!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就是阿琴不让我摸锄头,不然我非得整一亩三分地出来!”林义摇头晃脑,显然早就有了主意,就是碍于林琴这个绊脚石,啥也做不了。

二人说笑间,渔船靠近豁口。

陈文军已经趁机把午饭给吃了,上岸后立马扯着嗓子大喊,“阿琴,你下来一下!”

话音刚落,又有两颗石头滚下来,一道身影小心翼翼地从半山腰爬下来。

陈文军连忙过去扶了她一把,顺便把今天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

林琴得知黄文龙要请她干活,又惊又喜,还有些胆怯,“我能行吗?那可是二三十人的饭呢!万一做得不好吃被嫌弃怎么办?

不过我要是接了这个活,咱跟他买水泥是不是好办多了?”

在她看来,黄文龙是包工程的老板,不可能因为郑国兴的面子就无缘无故帮他们,要知道一吨水泥省三十块钱,一百吨就是三千块了!

人家帮他们省几千块,这人情欠大了。

陈文军点点头,沉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人家愿意帮我们,那我们也不好拒绝人家,要不就答应了,饭菜咸淡倒是不要紧,做一两次就能拿捏分寸,买菜就更好办了,咱可以在岛上先开一块菜地出来种菜。

在菜地收菜之前我在菜市场帮你收菜,李阿婆家的菜一直不错,不仅品种比人家多,价钱也便宜,最重要的是她那菜都是早上马上摘的,特别新鲜。

鱼虾咱家出,价钱就比市面上的便宜一毛,该怎么记账就怎么记账,或者让黄老板自己去算,有点误差也没关系,毕竟咱买水泥能省不少钱。

等我这边送完鱼虾就过去帮你,咋样?”

林琴咧嘴一笑,“好!那就听你的!明天你就给人家回个准话!”

陈文军见她笑得灿烂,又爆了个好消息,“还有刘家的事,听说方美香和他爸都被判了三年,还罚了不少钱,这件事牵扯到不少人,连教育局局长都被波及了,市里闹得有点大。

不过一般人不知道,都是郑老板告诉我的,刘永明已经从国土局辞职回学校了,我猜是避风头去了。

他不在安市你也不用担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害怕!”


林少军走到宅地基,发现林琴在不远处山上,一直往下面扔石头,便眯着眼询问,“阿琴妹妹弄石头干啥?你们要用石头盖房子?”

林义比划着地基,解释道:“这里是岛,他们打算用山上的石头和水泥一起加高地基,石头都攒了这么多了,差不多可以开始做了,就是我这腿还没好利索,文军阿琴不会盖房子,还得找人帮忙。”

林少军当即拍了拍胸口,“找我啊!我和我爸就是干这个小工的,等你们什么时候有需要回去说一声就行。”

“那感情好!找你们我还真放心!”林义大喜。

陈文军也是感激得不行,帮着把林少军的自行车弄到山上藏好,给他带了两条大鱼,亲自划船送他回去。

林少军来一趟,不仅自行车的问题解决了,还得了两条两三斤重的黑鱼,一路上都在哼着歌。

等他回到家。

林庆祥看到那鱼,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咋样了?怎么还拿了鱼?”

林少军神神秘秘说道:“爸!你指定想不到,阿琴男人买了一座荒岛,他们准备在荒岛上盖房子!义叔说请咱俩去干小工,我同意了。”

“啥?买岛了?你说啥胡话呢!那疍民要是有钱买岛,还能娶不上媳妇?”林庆祥老婆黄玉珍开口就反驳。

林少军急了,“妈!我亲自上岛看了!假不了!文军说这会儿卖车不安全,万一被查到抵赖不掉,我就把车藏那岛上了,就算警察找过来我们也能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等风声过了再把车卖了。

这两条鱼是文军给的,你看看,人家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两条大黑鱼,值好几块钱呢!”

黄玉珍看着那两条鱼,无话可说,心里却怀疑林少军说的。

林庆祥提醒道:“这事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有人问起就说啥也不知道,懂吗?”

黄玉珍翻了个白眼,“还用得着你说!想起今天的事我就来气!那些菜全都烂了,只能喂猪!非得让刘永明赔我们五十块钱才行!”

“咳咳咳......”林少军被呛了一下,震惊地看向自家老娘,“妈!五十块会不会太狠了?”

他们种的那些菜应该不值五十块钱。

黄玉珍甩了儿子一个大白眼,“狠什么狠?老娘想辛辛苦苦种的菜就这么被糟蹋了!这是钱的事吗?这是品德问题!不多罚点钱那混账东西能长记性?反正菜都毁了,多少钱老娘说的算!”

林少军被怼得哑口无言。

当天晚上,两个民警带着刘永明过来送钱,赔礼道歉。

看样子他们已经达成意识,两个民警还在一旁帮刘永明说话,和稀泥。

林庆祥不痛快,到底还是给民警面子,收了钱,和解了。

刘永明沉着脸跟两个民警走出上林村。

到了村口,民警再次同刘永明警告道:“今天是因为上头有人替你说话,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我们也不说什么,希望经过这件事你们吸取教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就是!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你好歹也是个大专生,三番五次进派出所名声都毁了,能有什么好前程?”

刘永明低着头,敷衍点头。

两个民警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刘永明等他们走远才发泄似的踹了路边的树几脚,小声骂骂咧咧走到自己藏自行车的地方。

拨开草丛一看,他顿时慌了。

“我的自行车呢?我的自行车呢?”

他把那一片草丛全都翻了个遍,别说自行车了,连个车轮都没看见,当下就崩溃了,追着民警离开的方向狂跑,“我的在自行车被偷了!我的自行车被偷了.......”

两个民警半路上被拦下,见刘永明又急又气,脸上还挂着泪水,不得不回头帮他寻找。

三人带着两只手电筒,把村口那一片都给走遍了,就是不见自行车的影子。

两人不得不带刘永明回去立案。

民警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不耐,“你为什么把自行车放在草丛里?”

刘永明目光闪烁,“我怕被偷了才藏在那里。”

民警一副看透他样子,冷笑道:“我看你是有备而来,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就说吧!这大晚上的,我们上哪儿给你找自行车去?等明天那自行车都跑出安市了!”

刘永明脸色又白了几分,痛哭流涕,“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回自行车啊!肯定是上林村那些人干的,肯定是他们把我自行车偷去卖了,你们一定要帮我啊!”

他手里头本来就没几个钱,实习赚的那点补贴都花了七七八八,外面还欠了一百多的外债,要是自行车再丢了,他就真的完了!

民警调侃归调侃,但该办的事情可不会含糊。

当天晚上他们就把附近知道的几个修自行车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压根就没人过去卖自行车,民警还顺便跟他们打了下招呼,让那些人帮忙盯着。

第二天一早。

几个民警去了上林村,挨家挨户询问自行车的下落。

村民一问三不知,也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有人提到林少军傍晚出村,到了天黑才回来。

民警找上门调查。

林少军倒是淡定得很,“警察同志,你们也知道我家被毁的菜地是林义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用去跟人家通风报信吗?你看看,我昨天跑一趟,义叔还给我两条大黑鱼呢!”

民警仔细看了看两条鱼,确定是南溪里面的,面色都缓和了不少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调查,既然你们不知道,我们就先走了。”

林少军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

几个民警把上林村走了个遍,确定刘永明的自行车不在村里,只能回去让刘永明等消息。

刘永明神情恍惚地走出派出所,跟游魂一样往市医院走,半道上被刘永国拉住。

“永明,你死哪里去了?我们找来了你一天......你咋啦?”

刘永国刚说两句就发现刘永明精神状态不对,心下一紧,脸都白了几分。

刘永明扑到刘永国怀里嚎啕大哭,“我的自行车被偷了!我不想活了!”


林琴把住院部楼上楼下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就是没有刘丫丫的人影。

林英急得六神无主,“会不会是被拐了?”

医院拐孩子的事情可不少,只是一般都发生在儿童病区,很少听说这种普通病区也有丢孩子的。

林琴两眼一黑,栽倒下去。

众人吓得赶紧喊医生报警。

当林琴幽幽转醒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她,她下意识就要挣扎起来找孩子。

民警赶紧制止,“林琴同志,你别急,孩子已经找到了,就在派出所,一会儿就给你送回来。”

“找到了?真的?”林琴看向掉泪眼的林英。

林英重重点头,“就刚刚的事,说是被好心人给看见了救下来了。”

“什么情况?不行,我得去找丫丫,没看到她我不放心。”林琴执意穿鞋出去。

民警只好带着她去派出所。

路上跟她简单说了下情况,“孩子确实被人贩子给拐了,刚走出医院就被一个叫陈文军的给认出来了,那个陈文军是个卖鱼的,二话不说就冲上去用渔网套住了人贩子,再加上路人帮忙,没费啥力气就把人贩子给抓了,孩子也给救下来了。

我的同事带着他们去派出所做笔录,原本还想替孩子找亲人,正好医院这边报警丢了孩子,我就过来看看。”

听到是陈文军,林琴悬着的心一松,浑身好像虚脱了一般。

派出所里。

民警正在审问被打成猪头的人贩子,“说吧,你为什么拐卖孩子?知不知道拐卖孩子要判几年?啊!”

人贩子身子一哆嗦,起初还耷拉着脑袋,打算一声不吭赖到底。

直到民警来真的,要把他拖走,他才知道害怕。

赶忙说道:“我要是坦白能不能从轻发落?”

“你还敢跟我们讲条件?”民警气得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队长制止他,温声问道:“说说看。”

人贩子顿了顿,期期艾艾地开口,“我其实就是个混混,流氓!咱也没干啥杀人抢劫的大事,顶多就是偷鸡摸狗.....这不是最近手头紧,正好有个女人跟我说她想卖个孩子,我就去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刚进门的林琴。

林琴则是不可置信地瞪着人贩子,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活撕了。

大队长指着林琴问人贩子,“是她吗?”

人贩子看了林琴一眼,摇摇头,“不是她,是个长得挺美艳的女人,烫着长长的卷发,大红唇,眉毛上面还有一颗痣,穿着高跟鞋,差不多有一米五那么高。”

林琴和陈文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喊道:“方莹!”

林琴激动地望向几个民警,“我知道他说的那个女人,她叫方莹,房山社的。”

大队长没多问,当即派两人去房山社抓方莹。

两个民警来到房山社的时候天已经擦边黑了。

他们对房山社这一块并不熟悉,好不要容易来到村口,正好看见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地往他们这边过来。

女人显然是被强迫的,一直挣扎,脸上还挂着泪水。

“嘿!干什么!”正义感十足的民警怒吼一声,二人大步走上前。

女人看清来人是警察,当下就大声呼救,“警察同志救救我,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他。”

钱大山一脸警惕,却是不肯松开女人的手,拍了拍自己挎包,“这是我花钱娶来的媳妇,她爸妈都收了我的聘礼了,还有她家户口也在我这里,明天我们就去登记,把她户口落我家里!你们别想抢走我媳妇!”

民警翻出钱大山的包袱,还真在里面翻出两本户口本,当看清上面的名字,两个民警同时变脸,

一左一右把两人控制住。

“方莹,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拐卖儿童案子,现在请配合我们到派出所接受调查。”

方莹懵了。

钱大山吓坏了,当下就坐在地上开始抵赖,“我不去,我不去!我跟她没有关系!”

民警气笑了,“她不是你媳妇吗?”

“我们还没登记,一会儿我就去她家把聘礼要回来,这个女人我不要了还不行!”钱大山开始耍赖。

见民警不是非要带他去派出所,赶忙拿着自己的包袱头也不回地跑了。

方莹回过神来,连忙喊冤,“我没有拐卖儿童,我是冤枉的!”

民警仔细看着方莹那张脏兮兮的脸,确实跟人贩子描述的不一样,刚刚也是因为发现这一点他们才没有强行把钱大山留下。

左边民警问道:“你们村有几个叫方莹的?”

“就.....就我一个.....”方莹忐忑不安地回答。

两人民警交换了下眼神,还是决定先把这个方莹带回去确认身份。

当民警把方莹带到派出所的时候,陈文军和抱着刘丫丫的林琴脑子全是问号。

民警问道:“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方莹?”

二人齐齐摇头。

林琴赶忙道:“那个方莹眉毛上有一颗痣,差不多一米六左右,不是这样的。”

民警皱眉,“这人就是房山社的方莹,我们问过了,整个房山社就她一个叫方莹的。”

“不可能!”林琴急急反驳,“房山社方莹还考上大专,在他们村应该挺有名的。”

“还是个大专生?”民警越发怀疑林琴提供的信息。

就在此时,方莹弱弱地开口,“那个......我要是没猜错的,你们说的那个人应该叫方美香。”

“方美香?”众人满头问号。

方莹笃定地点点头,“要说我们村身高一米六左右,眉毛上还有一颗痣的女人,就只有美香了,但她不是什么大专生,当年我们高考落榜,她就远嫁了,这些年都没回过村子,不可能是她。”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陈文军和林琴隐隐有了猜测,但二人无凭无据,再加上不清楚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没敢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民警。

一行人做了笔录从派出所出去。

林琴喊住方莹,“那个,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方莹知道点点头,“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那个.....你们村真的就一个叫方莹的?没有人考上大专?”


“瞎说啥呢!你可别吓到人家!”韩栋才没好气地拍了郑国兴一下,“去去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都饿死了!”

郑国兴立马去炒菜。

没了他在场,韩栋才顿时长舒了口气,道:“你们看中的是南溪哪个荒岛?我记得南溪上的荒岛大大小小起码十几个。”

“对,您记的没错,是有十来个,我们想要买青云观边上那个荒岛。”陈文军舔了舔嘴唇,紧张地攥紧拳头。

韩栋才陷入沉思,“之前跟我妈去过几次青云观,我记得那个荒岛好像都是岩石,没什么看头,你们确定能开荒?”

陈文军点点头,“确实四面都是岩石山,也没什么像样的大树,就是荒岛中央有一块还算平整的荒地,估计能有几十亩,边上一些坡地,合起来也有几十亩,但肯定凑不出一百亩。”

韩栋才眉头紧锁,“那样的话也没多大!你们是要买多大?”

陈文军和林琴交换了下眼神,迟疑道:“我们想了解一下价钱,能买多大买多大,要是可以把那些荒地和坡地都买下最好了。”

“有志气!这样,我回去帮你问问,等有消息了就告诉国兴,到时候什么情况我们再说。”韩栋才对陈文军刮目相看。

刚开始郑国兴说陈文军是疍民的时候他本能以为郑国兴又认识了什么不伦不类的人,尽管郑国兴说他和陈文军是生意往来,韩栋才仍然对陈文军有偏见,这会儿听了陈文军的话倒是对他改观了不少。

正好郑国兴过来上菜。

陈文军立马拉着林琴起身,“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头再跟您联系。”

“一起吃啊!”郑国兴指着桌上那些菜,“我都准备好了。”

陈文军和林琴连连摇头。

“我们出来都没跟家里说,家里面都做好饭菜了,得赶紧回去。”林琴道。

郑国兴也不好再留,赶忙回后厨装了一袋虾饼,死活非要两人带走。

送走陈文军和林琴,郑国兴跑去找韩栋才,“刚刚说得咋样了?能卖不?”

“能卖!怎么就不能卖了?等我回去问问价钱,看怎么卖,那荒岛应该不属于任何村社,要是卖了还得给取个名字,弄个门牌号才行,事情多了去了!要是他们能把整个岛都买下倒还好,要是不能的话那么折腾,有点划不来!”

韩栋才一边吃,一边小声嘀咕。

郑国兴忙道:“姐夫,你尽量给帮帮忙呗!人两口子也不容易,别看是疍民,但勤劳努力踏实,做买卖也是实实在在的。”

“实实在在的疍民能有钱买荒岛?你不是人精吗?怎么就那么好糊弄!”韩栋才摇摇头,对这个妹夫很是无语。

郑国兴急眼了,“我说真的!你你你.....你看你小瞧人不是!疍民怎么了?人家可是一门心思打渔赚钱,每天往我这里送十几二十斤河虾,光是河虾就能卖三十几块,还有笋壳鱼,你喝的这个笋壳鱼汤也是从他那边收的,一天也有二十条左右。

大胖头大白鲢偶尔还有鳗鱼甲鱼白鲢,其他那些鲤鱼啥的我都不想说了,光从我这里一天就赚六七十,人家还在菜市街摆摊卖鱼,咋可能攒不下钱?”

这下韩栋才是真的惊了,“打渔真这么挣钱?这一天都抵得上我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我骗你干啥?所以说别门缝里看人!别的疍民我不知道,但这陈文军不简单!起码人家每天卖的货就不简单!所以说你要是能帮就尽量帮,就算没好处也没坏处不是?”

郑国兴劝了一句,见有人点菜,赶紧去后厨忙活。

陈文军和林琴提着那袋虾饼回到渔船上。

林义都顾不得看袋子里的东西,迫不及待追问情况。

林琴解释道:“已经问了,等人家消息,估摸着就这两天了,文军跟人家说了,看看价钱,能买多大买多大,爸!有饭吗?饿死了!”

林义赶紧给他们弄,顺便看了一眼袋子,“买啥了这是?又乱花钱!”

“没呢!我们在国兴大饭店等人过来问事,闲着没事就给老板帮忙两个小时,人家留我们吃饭,我们没吃,这是国兴大饭店老板送给我们的虾饼。”

陈文军说着就拿了一个盘子,把虾饼倒出来。

国兴大饭店的虾饼用料实在,薄薄的一大片虾饼上起码有七八只河虾,还有胡萝卜丝和葱花,酥酥脆脆,特别诱人。

两个孩子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林义赶忙一人给他们一个,再留了两个给陈文军和林琴。

剩下的都收起来,自己没舍得吃。

林琴看得直皱眉,“爸!你干啥呢!省这一口咱又不会富,多吃这一口咱也不会穷,赶紧拿起来吃。”

陈文军立马上手再拿一个出来。

林义嘴里说着不用,心里却熨帖得很。

一家人吃了虾饼,一脸回味。

刘丫丫在陈平安耳边小声嘀咕,“要是我们也能天天吃虾饼就好了。”

林义摇头,“这玩意儿多费油!哪能这么奢侈!久久吃一回就不错了!”

林琴却动了心思,扭头同林义说道:“爸,等荒岛买了咱就开荒种菜呗,种点花生打花生油。”

林义立马急眼了,“打油干啥?真种了花生也得卖钱!”

“那种豆子呢?”

“种啥豆子?白瞎了那些地!要种也是种地瓜,种粮食!”

林琴立马闭嘴,不说了。

为了买荒岛,一家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连两个孩子也不玩了,就守着鱼竿钓鱼。

林义的情况比以前好多了,帮孩子们拉竿捞鱼没问题。

一老两小配合得越来越默契,要是碰到大货再喊林琴帮忙。

林琴就跟他们分开钓鱼,这样还能多一些收获。

过了两天。

当二人再次去国兴大饭店送货,郑国兴一看见他们立马拍着大腿激动地跑上前,“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昨天傍晚我大舅子下班特地过来我这里一趟,说是你们问的那个事情有眉目了。”

“咋说的?”

“啥价?”

陈文军和林琴异口同声问道。


林志没搭理他,沉着脸刨了两下地,气得扔了锄头,“不行,我要去问问我大哥,凭啥林琴盖房子不叫我们帮忙却找林庆祥那个外人!”

“对!现在就去!”李莲说完,赶忙问道:“林琴男人住哪里?”

林志愣住了。

两口子齐齐看向黄玉珍,好不要脸地询问:“林琴男人住哪里?”

黄玉珍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去过!怎么可能知道?”

“你男人儿子都给他们干活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李莲不依不饶。

黄玉珍懒得搭理他们。

林志两口子气得不行,去找大队长评理,结果被轰了出去。

两人倒是想跟踪林庆祥和林少军,可父子俩天不亮就出门,走得飞快,压根不是林志这种懒汉能跟的。

两口子连续连三天扑空,彻底老实了。

与此同时,刚到南屿给林琴干活的林庆祥父子正把这事当成笑话告诉林义林琴。

“我看林志两口子那滑稽的样子,真够可笑的!”

林义摇摇头,叹了口气,“我这弟弟是真的没救了,你说他们要我的田地,我的田才多少?”

今年年初大队通知分地,按照户口本划分,他家就他一个,统共才分了两三亩,都没有南屿零头大,也不知道他们这么执着他的田地有什么用!

林庆祥嗤笑道:“对那个懒汉来说,两三亩地是他一辈子都挣不下的财产,不盯着能行吗?不是谁都跟你们一样勤快的!”

一旁的林琴也是听得直摇头,不想继续说那对极品亲戚,便转移话题,“庆祥叔,你看看我这次拌的水泥,能用吗?”

这两天她一直在学拌水泥,一开始不是太稀就是太干,只要其中一样材料放多了她就不会调了。

好在林庆祥是个老师傅,一直不厌其烦地教她,她也渐渐掌握了一点窍门。

林庆祥走过来,用铲子来回拌了几下,止不住地点头,“这回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稀,再加点水泥就行了。”

等水泥调配好,大家立马开始干活。

三天的时间,坑里的地基已经垒起来了,接下来就垫高。

随着地基的修建,钱也像流水一样骤减。

林琴只能过来帮一会儿,还得去渔船上钓鱼,或者到南溪边上捡石螺,这些都是能卖钱的。

陈文军回来的时候,林琴正好在溪边摸石螺,他把东西放到船上,立马拿上自己的夹渔网和水桶跑过来跟林琴一起干活。

林琴扫了他一眼,立马指着岸边那一堆福寿螺,“我刚刚捡的,弄碎了给你打窝。”

陈文军一看,乐了,“这么多!哪儿捡的?”

林琴咧嘴一笑,“我也奇怪,好像特别想抓点什么的时候,那玩意儿就遍地都是,你瞧,我今儿早上想着多捡两筐石螺卖钱,到了这边发现密密麻麻都是石螺,跟没人要似的!个头还特别肥大,肯定好卖。”

陈文军大笑,“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点没人跟你抢吗?”

林琴若有所思点头,“这说法也没毛病!不过要是能心想事成的话,我想捡个金子!这样咱家盖房子就不愁了!哈哈哈.....”

“想得倒挺美!我天天在南溪干活,就没碰上这种好事!”陈文军宠溺地看着异想天开的林琴,放下水桶,扭头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那些福寿螺砸碎洒过去。

这一操作把藏在十米外水草丛里的野鸭都引出来了。

林琴眼睛一亮,“好家伙!是野鸭!草丛里肯定有鸭蛋!”

南溪边上一直有野鸭,不过这玩意儿跟野鸟似的,反应特别灵敏,待的地方又刁钻,一般人抓不到它们。

天气暖了,鸭子下蛋肯定勤快。

陈文军觉得水草丛不安全,指着岸边的石缝道:“可以去那边看看,野鸭很可能在里面下蛋,草丛别去,一会儿我拿夹渔网,你拿竹竿打水草,看看能不能抓到一些鱼。”

那些大石头堆是当初修建堤坝剩下的一些废料,在南溪边上堆了几十米长,日积月累,有的上面都长了野草。

石块无规则堆放,导致里面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缝隙,尤其是水下部分,更是螃蟹小鱼小虾的天然庇护所。

林琴兴致勃勃地把两大筐石螺弄到船上,拿着桶跑到石堆上。

原本她是没抱多大希望的,结果刚爬到石堆上就发现好几个缝隙里有白白的东西,凑近一看,还真是野鸭蛋!

有的缝隙里三五个,有的七八个,最少的也有两个。

看样子野鸭是把这里当成窝了。

她激动得忘了通知陈文军,蹲下来聚精会神掏鸭蛋。

陈文军下水后也顾不得盯着林琴。

等他捞了一网笋壳鱼,回头发现林琴下来了,便随口问道:“有收获吗?”

林琴小心翼翼下了石堆,跑过去炫耀自己的战绩,“怎么样?”

陈文军伸长脖子一看,顿时惊了,“大半桶!怎么会那么多?”

林琴耸肩,“我也不知道,你这边收获咋样?”

说着她走到水桶边上,发现桶里起码十几条笋壳鱼,当下就乐了,“看样子今天下午还能去国兴大饭店一趟!”

陈文军咧嘴一笑,涉水靠近水草丛,“来吧!看看这回有没有东西再决定下午要不要多跑一趟。”

林琴立马放下桶,抡起自己带下船的竹篙气势冲冲走上堤坝。

见陈文军已经夹渔网打开围堵一块水草。

她在上面放下竹篙,对着水草丛一顿狂打,惊起一群藏在里头的野鸭子,还有鱼从草丛里跳了起来,水面霎时间好像沸腾了一样。

林琴惊呼,“好大的鱼!是草鱼对不对?”

陈文军赶紧往那个方向围堵,不一会儿,他察觉到渔网有了异动,好像有什么大家伙冲进网兜里,他脚下的水已经浑浊,却仍能看见一道道黑影往渔网里冲。

陈文军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差不多了才把竹竿翘起来。

站在高处的林琴正好能看见渔网里不时翻起的鱼肚白,惊呆了,意识到陈文军一个人搞不定,赶忙喊道:“你别动,我拿水桶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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