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第七十三次任务失败的红色弹窗正在闪烁,右下角新闻推送的标题刺得视网膜生疼《暴君王成山掌握时空核心技术,旧纪元防线全面崩溃》。
后颈的连接器传来电流般的刺痛,那是系统临终前强行剥离时留下的灼伤。
我听见金属摩擦声从背后响起,雪松混着铁锈的气息漫过肩颈,像十年前某个雪夜他为我暖手时的温度,却多了份岁月侵蚀的粗粝。
“醒了?”
沙哑的嗓音像齿轮在润滑油里生锈,我僵硬地转头,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我摩挲实验台上的时空核心。
镜片滑到鼻梁上,露出眼尾深刻的鱼尾纹,却遮不住瞳孔里翻涌的冷黑色和记忆中那个在婴儿床边微笑的少年,和举着粒子炮要拆我脑壳的暴君,完全重叠。
“王…… 所长?”
我的声音卡在喉间,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突然发烫。
这是我第一见到所长,他居然是王成山!
他转身时白大褂扬起,内衬上绣着的微型星舰图案在灯光下闪烁,正是十二岁那年我用草莓果酱在他睡衣上画的歪扭轮廓。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唐薇。”
他摘下眼镜,镜片上倒映着我苍白的脸,指腹划过时空核心表面的裂痕,“怎么,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我是征服了世界,可我却成了孤家寡人。
这一生,我没有爱人、没有亲人,我不想这样过,所以,我要杀了未来的自己阻止一切的发生。”
就在老年王成山诉说着自己的理由时,全息屏突然炸开刺目红光,时空曲率监测图上,无数金色裂痕正像蛛网般蔓延。
落地窗外,年轻的王成山正从裂缝中踏出,身后黑压压的机械军团遮天蔽日。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