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走走走,陪我去抽血。”
“你体检叫我来干什么?”陆清砚表现得没有之前那么热情,态度有些微妙。
“我晕血啊,我在这儿除了戚野就跟你最熟了,他公司有事陪不了我,只能麻烦你了,”林肆眯起眼睛笑了笑,“反正你也没事儿干,一会儿结束了请你吃饭,怎么样?”
陆清砚今天出来的时候戴了副眼镜,林肆还挺看不习惯的,但想着今天让他出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夸了夸他,“你这眼镜一戴还真有那斯文败类的意思。”
她坐在抽血的窗口前,将胳膊伸了过去,然后偏着脑袋,紧紧地闭上了眼,“你帮我看一下啊。”
陆清砚的视线在林肆的脸上逡巡,从紧闭的双眼描摹到唇瓣,想要从这张脸上找到自己一直想要留住的东西。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林肆猛地皱了一下眉头,嘴唇都咬得泛白。
“有这么疼吗?”陆清砚走过去,按着林肆的后脑勺,固定着不让她乱动。
“不是因为疼,”林肆说,“是因为未知的恐惧。”
陆清砚垂眸,看着护士将一根血管抽满后又迅速换了另一根,“在抽第二管了。”
“你不要说出来啊,更恐怖了!”林肆说。
抽完后,护士在针眼处贴了一个圆形的止血贴,林肆闭着眼睛,靠在陆清砚的身上,“快快快,扶我离开这里。”
陆清砚沉默了一瞬,然后带着人远离了抽血处,让她睁眼。
林肆睁开眼,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啊,要是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看着抽血的那一条后面已经打上了勾,然后继续往里面走,“下一项……看看耳鼻喉吧,这个快。”
她往前走了几步,意识到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时,奇怪地扭头,“你怎么不走?”
陆清砚抬脚跟上,“你在阿野面前也这么说话?”
“那当然没有,”林肆抖了抖手上的纸,“我可是都照你说的做的,他现在爱我爱的不得了,生怕我跑了。”
林肆面不改色地说谎。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喜欢的是这个人本身吗?为什么喜欢的会是一个人的穿着和说话方式?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通过掐灭自己的个性,将自己伪装成别人喜欢的样子?
好奇怪的观点。
这个陆清砚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林肆并不打算和陆清砚讲明。
“我能过上现在这个好日子,可多亏了你啊!”林肆乐呵呵的。
陆清砚将头偏到一边,轻咳了一声,眼底掠过一丝不解,“是吗?”
林肆没管他,接下来的体检她一个人走完了,陆清砚的作用不大,得知三天后就能得到结果后,林肆伸了个懒腰,“走吧,想吃什么?”
林肆在手机上翻了翻,“吃烤肉还是火锅?烤肉吧,好久没吃了。”
陆清砚没什么意见,按照林肆给的地址开了过去。
林肆全程展现了十成十的服务精神,烤肉的手艺熟稔,一直往陆清砚的碗里塞肉。
“怎么突然想起来体检了?”陆清砚问。
林肆一副终于有地方发泄的样子,愁眉苦脸的,“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我得了绝症。”
陆清砚噎了一下,俨然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理由。
“梦你也信?”
“一般来说是不能信的,但是——”林肆喝了一口茶水,“我前天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休学了!休了三年!”林肆伸出三根指头,“三年啊!你知道这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