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知雪江政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亲当天,我当街改嫁敌国太子夏知雪江政言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奇异果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知渊回到御书房,先是打量了一番,跟在她身后的人。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夏知雪做出当堂换夫的荒唐事来。“皮相确实不错,怪不得能让知雪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来。”夏知渊赞许的话中带着满院的语气,没有看夏知雪一眼,而是走到案前坐下,饮起了茶。夏知雪见状,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在气昨天的事情,并未告知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兄可是在生臣妹的气?”夏知渊冷哼一声,嘴硬道:“没有,公主殿下有勇有谋,婚姻大事都能做主,朕怎么敢生你的气。”看来不仅是生气,还气得不轻。夏知雪上前接过大太监手中的茶水,自己给他斟茶。“皇兄,这件事没有跟前跟您商量是我的错,可那也是因为江政言办事太混蛋,事发突然,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那江政言确实是个混蛋,可朕不是派了宫...
《成亲当天,我当街改嫁敌国太子夏知雪江政言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夏知渊回到御书房,先是打量了一番,跟在她身后的人。
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夏知雪做出当堂换夫的荒唐事来。
“皮相确实不错,怪不得能让知雪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来。”夏知渊赞许的话中带着满院的语气,没有看夏知雪一眼,而是走到案前坐下,饮起了茶。
夏知雪见状,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在气昨天的事情,并未告知于他。
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兄可是在生臣妹的气?”
夏知渊冷哼一声,嘴硬道:“没有,公主殿下有勇有谋,婚姻大事都能做主,朕怎么敢生你的气。”
看来不仅是生气,还气得不轻。
夏知雪上前接过大太监手中的茶水,自己给他斟茶。
“皇兄,这件事没有跟前跟您商量是我的错,可那也是因为江政言办事太混蛋,事发突然,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那江政言确实是个混蛋,可朕不是派了宫里的女官陪着你,为什么不让她来告诉朕。”夏知渊越说越气,“大不了朕亲自过去断了这亲事,你也不能...”
他看了一眼欧阳亦谦,这人面对自己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坦坦荡荡地站在那里,让他原本说的话都改了口。
“也不能在堂上随便拉个人就嫁了啊!”
“皇兄这你可误会我了,我怎么会随便找个人就嫁了。”
夏知雪放下手中的茶壶,将欧阳亦谦拉到他面前,同他分析道,
“皇兄你看,这小六子是家仆出身,既没钱又没权,虽然是相府的人,可丞相大人压根不认识他,他在朝中没有任何站队,那也能代表我公主府不会站队。
现在朝堂争端诸多,内阁与相府,文臣和武将,还有寒门子弟对朝中世家也早有不满,皇兄想要解决这些争端,一把位高权重的刀自然是少不了的。”
她对朝中之事侃侃而谈,几句话就将夏知渊眼下头疼的问题,一一指出。
这让一旁的欧阳亦谦,朝她投来欣赏的目光。
昨天换夫一事,他还只是觉得这个漓安的长公主确实聪慧,今日的言论,让他惊叹夏知雪的睿智。
夏知渊刚才说她有勇有谋,他起初还没什么感觉,眼下却觉得,以夏知雪的聪明才智,若是男子,他们想要攻下漓安,只怕是要难如登天。
不只是欧阳亦谦,登基了两年之久的夏知渊,听到她这些话,也有些错愕。
夏知雪什么时候懂得这些了,她从不过问朝中之事,怎么忽然之间知道了这么多。
他疑惑的眼神落在欧阳亦谦身上,难道,跟他有关?还是得找人查一下他的底细。
可夏知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阻止道:“皇兄想多了,小六子对这些毫不知情,是臣妹想为皇兄分担,这才找翰林院的几位大人,打听了一些朝中的事情,分析出来的,皇兄若是不信,可找来翰林院的大人们问上一问。”
她记得,成婚之前,她确实找过翰林院的大人,不过是去打听关于江政言的事情。
当日所有人都是江政言大夸特夸,现在她和江政言并未成婚,夏知渊若派人去问,他们为了自保,定然不会说实话。
夏知渊盯着她看了两眼,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异常。
“算了,你能想着替朕分忧,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小六子毕竟是家仆出身,着实是委屈你了,日后若是再有喜欢的人,都可以留作面首。”
他们昨日成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再想为她挑选门当户对的新驸马,也不太可能。
夏知雪明白,夏知渊这是觉得心中有愧,她嫁了一个家仆,就算日后和离或者休夫,也很难再嫁门当户对的。她重活一世,早就不在乎这些。
贵公子怎么了,低等家仆又怎么了,敌军入侵的时候,不是一样有为了苟活低三下四求人的。
她要的,只是在敌军来犯之时,她有能力助皇兄守住皇城,守住疆土,让疼爱她一辈子的哥哥,不再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
这朝中的蛀虫,皇兄杀不了的,她来杀。试图动摇漓安社稷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的哥哥本是一代明君,若不是她上一世瞎了眼,将阴险毒辣的江政言送上首辅之位,让逆贼的势力大到让夏知渊的皇权成为一个空壳,他们怎么会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
“皇兄你不必内疚,有小六子做驸马,至少不用担心臣妹受欺负了,以他的身份,绝对不敢欺瞒臣妹。”
夏知渊点头道:“也是。”
被忽略的欧阳亦谦,脸色复杂。
两人出宫的路上,他一言不发,跟在夏知雪的身后。
不论夏知雪和他说什么,他都不接话。
“你想什么呢?”
夏知雪倏地站住,装过身问他。
欧阳亦谦专心致志地在记漓安皇宫的路,被质问后,不免有些心虚。
“没,没什么。”
夏知雪自然不信,她紧紧盯着欧阳亦谦的眼睛,像是要将他看穿。
欧阳亦谦反应极快,脸色一变,神情闪躲,故作扭捏道:“殿下您别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误会的。”
她疑惑道:“误会什么?”
“误会殿下对我有意,让我对殿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我是夫妻,有意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殿下刚也答应了陛下,日后要在府上养面首。”欧阳亦谦低着头不敢看她,俨然一副小丈夫吃醋又不敢说的模样,“殿下日后有面首作伴,想必也不再需要我,既然如此,那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一开始就杜绝的好。”
夏知雪怔住,前世她经常和乔宛争风吃醋,那些个下作的、拿不上台面的手段她都用过,为了江政言,她把自己活生生逼成了一个怨妇。
却忘了她本身也很好,也会有人为了她吃醋。
小六子乖顺懂事的模样,瞬间捂热了她的心,许久未曾尝过的甜头,忽地就涌上了她的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庆幸自己在一众家仆中,选中了他。
小六子比她高上许多,他们说话她原本是要抬着头的,此刻卑微的小六子却将头低得像鸵鸟一般,好似他才是那个小鸟依人的。
夏知雪心底一软,也顾不得他们还在宫里,张开双臂,就要去抱小六子。
欧阳亦谦瞳孔一震,本能的要向后去躲,夏知雪一个扑空,两人同时愣在原地。
静逸的小巷子,此刻被刀剑相交的声音充斥着。
风铃死死地站在夏知雪的面前,不让这伙人靠近她。
五个黑衣人,出刀皆是下了死手,且目标明确,直冲夏知雪而去。
风铃虽有武功,但被这群人合起围攻,不过两三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即便如此,她依旧坚定地站在夏知雪前面。
“殿下你快走,我托住他们。”
一瞬间,夏知雪又想到了上一世见风铃的最后一面,如果这次依旧护不住她,那她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思及至此,她淡然地走向前,摘下帏帽,在风铃震惊的目光中,站在了前面。
“你们要抓的人是本宫,如今本宫就站在这里,要杀要剐请便,放了她吧。”
几个黑衣人对视着,风铃着急地想要拦下她,她拽住风铃的手,
小声嘱咐道:“我在这和他们拖时间,你快去找人来救我。”
“可是,”
“别废话,快去。”
她将犹犹豫豫的风铃推开,催着她去搬救兵。
那伙人见到后,其中一人正要去追,夏知雪问道:“这么久不动手,你们不是要杀人吧?”
闻言,其中一人冷哼道:“殿下您想多了,我等就是来取是你的命。”
说完,提起手中的刀就要砍过来。
夏知雪心道不妙,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刺她。
她正想着好好和他们分析分析,杀她不划算,而且以她的身份,若是死了,这伙人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夏知渊也会想办法追杀他们的。
谁曾想,这些人根本不听她说,眼看着她就要被一刀抹脖子,情急之下,她只能往巷子里面跑。
围观了全程的欧阳亦谦,一早便想出手,可他的这两个下属,紧紧拽住他。
说他们的身份多半已经暴露,这会儿救了夏知雪,她转头就会杀了他们。
可夏知雪竟然跑进了巷子里面,在“猛然”见到小六子后,想也没想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夫君你是来救我的吗?”
夏知雪湿红着眼眶看着他,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欧阳亦谦愣住,身后的两人随时准备杀人灭口。
前有猛虎,后有追兵,那伙黑衣人谈判不了,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小六子身上。
须臾之间,她眼前一黑,随即便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你们断后,我带公主殿下先走。”
小六子的声音传来,她顿时安心。
在小六子的掩护下,他们从小巷子退出来,夏知雪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刀月和另一人已经与那伙黑衣人打斗在来一起。
然而,她刚走出没多远,又一个黑衣人竟然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明晃晃的大刀对着他们砍来,她惊慌地闭上眼睛,原本和小六子牵在一起的手空了,小六子挡在了她的面前。
接着更多的黑衣人出现,难道他们还喊了援军?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派出这么多人来杀她。
她站在角落,看着小六子以一人之力对抗十几个杀手,竟没有一点要败下阵来的样子。
看了一会儿,她终于意识到,这伙人竟然都是冲着小六子来的。
以她现在和小六子的距离,若是有人回过头来要杀她,她必死无疑,可这些人没一个要来管她的,反倒对小六子下了死手。
碰巧风铃带人回来,看到与一伙黑衣人厮杀在一起的驸马爷,赫然愣住。
“殿下,这是?”
“别废话,快去救人。”夏知雪吩咐道。
风铃没再多想,众人加入打斗后,自己则守在了她的身边。
月明星稀,公主府内出现了数十名大夫。
欧阳亦谦在主屋中包扎着伤口,风铃进屋。
“驸马爷,府上的伤员已经全部给瞧好,还有五人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您看是不是需要往他们家里送些银钱,以示抚慰。”
欧阳亦谦并未受什么重伤,只是手上被划破,由大夫上了药一包扎就好。
“殿下呢?怎么从回来就没见她?”
“殿下进宫去了。”
闻言,欧阳亦谦顿时慌张道:“你说什么,她这会儿进宫做什么!”
风铃一眼看出他的顾虑,可想到夏知雪并没有挑明她的身份,怕破坏长公主的计划,
遂解释道:“殿下说,光天化日在京中行刺她,此事非同小可,她要去陛下面前告御状。”
“告御状?她知道是谁派的人?”
“不知道。”
“殿下,您回来了。”
夏知雪跨进门,脸色不太好。
“那伙黑衣人我送到大理寺了,都是一群不要命的死士,什么都不怕,套不出话来。”
欧阳亦谦“好心”提醒道:“殿下不怀疑江大人?”
如今知道小六子的身份不简单,他来漓安的目的也不单纯,再听这话,她心中的悸动也平静了下来。
“不是他,他为官时间不长,养不出这么忠心的死士。”
她没有说,追杀她的那伙人,衣裳布料,皆为京中上品,只有达官显贵从能购来。
而那伙追杀他的人,虽是漓安人士,但都是拿钱办事的主。
在夏知渊面前,她并未说出欧阳亦谦的身份,反而买通那伙黑衣人,改了他们的口供。
如此这般为他隐瞒,不为其他,只因她如今的处境,实在不宜再树仇敌。
欧阳亦谦听了她的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转而问道:“殿下今日出门为何不驾车?”
他在试探自己,夏知雪随即反应道:“你今日迟迟不归,我实在担心,就想着去工部找你,马车太过招摇,便步行去了,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种事情。”
“那殿下不好奇我为何在那巷子里?”
“好奇,当然好奇,不止这个,我还好奇,你怎么会那么厉害的武功,还有那个和刀月站在一起的人是谁,怎么打斗完就找不到他了?”
她瞪着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神中尽是疑惑,将欧阳亦谦的担忧打消了一大半。
“我,武功,”欧阳亦谦微微一顿,眼神缥缈,神思片刻后,又街道,“我本来就会武功,小时候我和刀月长大的那个地方,有个世外高人,闲暇之际就会教我们武功。”
“真的?”夏知雪看着他认真地扯谎。
“当然,至于你看到的那个人,也是我们老乡,来京中办点事,明天就回去了。”
正巧,刀月从门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不等夏知雪开口问他,他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殿下,求您让驸马爷回去一趟吧,养育之恩不能不报啊。”
夏知雪疑惑地看向欧阳亦谦,只见欧阳亦谦同她一样,一头雾水。
“小六子的母亲不是早就亡故了吗?”
江政言在一众打量的目光中,坦然走到前面。
恭恭敬敬地跪下后,缓缓说道:“陛下,是微臣让刘大人买这些碎石子的,若陛下要怪罪,连微臣一并罚了吧。”
夏知雪疑惑,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知渊显然也不相信,“江政言,你买这么多碎石做什么?”
“回陛下,微臣乔迁新居,院子里杂草丛生,奈何没有多余的银两采买砖石,凑巧听闻刘大人正要采买碎石,微臣便拜托他买了一些。
不想被长公主殿下遇上,生了误会。”
“江爱卿是说,你那府上没有买砖石,准备全部用碎石铺路?”
夏知渊语气中尽是怀疑,江政言始终坚持。
“是,砖石价格太高,这碎石铺院,所用的量大,价格却低廉,刘大人采买的七车碎石,有五车都是要送到我那府上的,还请陛下明鉴。”
“江政言,你胡说什么!”
夏知雪怎么都没料到,江政言竟然冒着欺君之罪,也要为刘承林开脱。
“微臣有没有胡说,陛下派人去微臣的院子中,一瞧便知。”
她看着江政言的神情,心中不免犯嘀咕,难道这次真的和城池加固无关?
皇帝派去查看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是江政言的院子中,确实堆了一些碎石。
刘承林的“冤屈”很快被洗清,再开口也硬气了不少。
“陛下,您要为我做主啊,微臣自任工部侍郎后,一直矜矜业业,为民为国,日日殚精竭虑,如今竟还要遭受长公主殿下的无端猜忌。”
紧接着,朝堂中接二连三地有人替他说话。
对夏知雪的指责声,也多了起来。
江政言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陛下,长公主一介女流进入朝堂也就罢了,还污蔑忠臣,还带着府兵囚禁朝廷官员,其心可诛,还请陛下明鉴。”
刘承林也借机道:“是啊陛下,长公主为了给驸马爷谋取官职,竟这般陷害微臣,还请陛下为我做主啊!”
这两个王八蛋,夏知雪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怒目圆瞪。
她没有更好的证据指证,此刻在大殿中也说不出什么。
夏知渊坐在龙椅上,一手扶着脑袋,一手轻敲着扶手。
沉思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便作罢。长公主也是为了社稷考虑,做事冲动了些,初心总归是好的。
不过,因此就擅自关押刘大人,也确实不妥,待到散朝之后,知雪你就亲自登门去向刘大人请罪,一直到他原谅才行。”
皇兄在尽力保她,她自然明白。
“臣妹领旨。”
城墙一事,此计不通,她要另想办法才行。
刘承林他们还想继续说什么,被夏知渊打断。
“至于江大人刚才所说的女流之辈进朝堂,朕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下各位。自漓安建国以来,从未说过女子不能进入朝堂,早年间也有皇后同治的情况。
朕也有意为女子开设学堂,日后许她们入朝为官,朕希望以后朝堂之上不要再出现像江大人今日这番言论。”
夏知雪想着散朝之后,找皇兄单独去说城墙之事。
没成想,不等她开口,皇兄便主动传唤了她。
刚一进门,夏知渊直接问道:“城墙的事,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过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说辞。
“是小六子发现的,刘承林在工部见那商人时,说做的是茶叶的生意,可那人身上灰蒙蒙的,一看就不像茶叶商人,于是他便多留意了些。”
夏知渊冷哼一声,“若真是用来铺院子的,又何须茶叶商人的身份来打掩护。”
“是这个道理。”
身为一国之君,夏知渊一点就透,不用她多说,事情很快就能想清楚。
“今天在朝堂上没能成功给刘承林定罪,已然是打草惊蛇,知雪可还有应对办法?”
她思索片刻后,回道:“变数既然在江政言身上,那我们想要将这件事查下去,自然也可以从他那下手。”
“江政言能这么快掺和进这件事中,只怕背后少不了一些人的帮助。”
这“一些人”,能让刘承林瞒天过海,在朝中的威望和地位绝对不一般。
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就需要更加严密的计划。
她和夏知渊讨论着,一直到用完午膳才离宫。
申时到家,本该在工部当值的小六子,眼下却在院子里悠闲地喂鱼。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小六子扫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池中,随意道:“得罪人被排挤了,在那待不下去自然是要回来的。”
“刘承林去了工部?”
“嗯。”
她看小六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竟嗤笑出声,“你是在怪我没能把刘承林拉下台?”
小六子放下鱼粮,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低头,与她对视。
问道:“殿下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在怪你,能在家喂鱼,我明明很开心才是。”
夏知雪挑眉道:“那是我想多了?”
小六子不答,转而好奇道:“这次没能揭穿刘侍郎的假面,他接下里防备心只会更重,殿下可有应对策略?”
“什么策略,反正皇兄已经知道了,直接下令让都察院去查就行了。”
“可是朝堂之上保下刘承林的,不就是都察院的江政言吗,让他去查能查出来什么。”
“正因如此,才让他去查,我不信他会一直包庇下去。”
因为这件事,皇帝已经对江政言起疑,他怎么还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继续替他遮掩。
送去城墙加固的物资出现问题,都察院若查不出来,那便是都察院的失职,查出来了,工部便难辞其咎。
这两个结果,无论是那个,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极其有利的。
这便是她和夏知渊讨论许久,得来的计划。
夏知渊对她的信任程度,远超她的想象,去御书房前,她还想着若是皇兄不相信自己说的要怎么办,可没想到夏知渊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小六子闻言,默默点了下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刘承林刚被你在御前告了一状,肯定会夹着尾巴做人,想抓住他在城墙加固上动手脚的把柄,怕是没那么容易。”
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股东风,也是她现在要想的事情。
夏知雪一手抵着下巴,另一只手撑着这只手的臂弯处,沉思冥想。
忽然,她将目光落在了小六子的身上。
次日,欧阳亦谦如寻常一般去工部点卯。
前些日子还在同他吃肉喝酒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只因刘承林在工部大肆宣扬,说长公要用他们给驸马爷铺路,大家都提心吊胆着,生怕这位驸马爷瞧上了自己的位置,将自己给挤下来。
对此欧阳亦谦自是毫不在意,他的工作照旧进行。
正午时分,日头正热的时候,几个小吏怨声载道地走去工部的东院,欧阳亦谦默默地跟了过去。
在他们进入东院后,与其攀谈起来。
知道他们是要拉东西去城墙处,他主动提出来帮忙。
几个小吏虽不喜欢他,可这会儿也实在不愿意顶着个大太阳,拉着东西走那么远。
“你知道这些东西要送去哪里吗?”
“知道,放心吧,一定完好无损地给送过去。”
他和刀月拉着那些货物离开了工部,在去忘修筑点的途中,按照夏知雪的计划,拐到了一处小巷子。
那巷子中有两架与工部一样的牛车,不同的是,欧阳亦谦他们拉的车上,是上好的石砖,而巷子里牛车上的,全是些碎石。
欧阳亦谦正要去换车,刀月却拦住了他。
“太子殿下,您真的想让夏知雪查清此事吗?”
欧阳亦谦反问道:“这种贪官污吏不该查吗?”
“若是在我们的国家,自然该查,可这是漓安,查清后对我们有百害无一利,殿下三思啊。”
对于刀月的劝诫,欧阳亦谦并不认同。
“不管是哪个国,贪官污吏的出现,最后受害的一定是百姓。
打败漓安的方法有很多,我最不想看到的是,百姓因此遭受磨难,我想父皇亦是如此,不然也不会派你我,来漓安打探情况。”
两国交战,如非必要,不伤百姓。
城墙的作用,不只是用来防御外敌,还为城中的百姓抵御风沙严寒,他们在城墙上做手脚,或许等不到敌军攻城,随便一场天灾就可能让整座城覆灭。
他们依照规定,将牛车拉到地方后,又在原地等了好久,一直到都察院的人出现,这才离开。
知道事情完成,夏知雪当即将消息送到了宫里。
然而一连三日过去,宫里始终没有动静。看来都察院那边已经上钩,是该收网了。
“风铃,收拾一下,我们进宫。”
内阁之中,堆成山的奏折摆在夏知渊的面前。
夏知雪过去的时候,一众内阁大臣面面相觑地站在殿内,战战兢兢。
陛下平时不来内阁,今天过来,一句话没说,就开始查奏折,他们也不知道陛下究竟要查什么,也不敢上前去问。
见到夏知雪过来,众人顿时像见了救星一般。
“长公主殿下,这陛下到底是要查什么,为何不让我们去查,也不知是不是对我等有所忌惮?”
几位老臣纷纷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们为官多年,处事上滴水不漏,可面对夏知渊面部表情地查奏折,不免心慌起来。
夏知雪安慰道:“各位都是朝堂的肱骨之臣,陛下心中清楚,只是有些事情,本宫和陛下想再确认一番,这才来查折子了。大家各自忙去吧,本宫陪着陛下就好。”
得了夏知雪的话,他们顿时放下心来。
人群散去后,夏知雪这才开口:“皇兄可有查到都察院送来的折子?”
夏知渊抬起头,将面前的一摞奏折向前推了下。
“这几日的全部都在这里了,没有收到加固材料有问题的,看来这都察院果真和工部沆瀣一气,都是一样的奸佞小人。”
夏知雪思索着呢喃:“那江政言到底是怎么勾结上刘承林的。”
夏知渊却道:“都察院近几次负责城墙加固检察的人中,都没有江政言。”
“什么?”
夏知雪愣住,眼神在满是不可思议,当日她明明查过,值班的人就是江政言,怎么会没有他。
“江政言自那日堂上保下刘承林后,就以修葺屋舍的由头告了假,这几日早朝从未到过。”
这帮老狐狸,想要抓住他们的狐狸尾巴,看来还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
夏知雪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她和夏知渊的脸色都不太好。
内阁的大臣们见状,也不敢多问,送走夏知雪后,继续提心吊胆地在皇帝面前审阅奏折。
夏知雪无精打采地回府,欧阳亦谦一眼看出,他们的计谋没能成功,主动安慰道,
“朝中蛀虫存在已久,想要铲除本就不易,殿下不必气馁,这次不行,后面再找机会就好。”
她泄气道:“他们的警惕性越来越高,后面未必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欧阳亦谦斟了杯茶,推到她的面前。
“不着急,时间还长,他们不会一直那么顺利。”
夏知雪接过茶,看着小六子的脸,心中的阴郁消散了一大半,随即生了逗趣他的心思。
“夫君,以后我唤你言言好不好?”
欧阳亦谦想也没想地反问:“不好,为什么要唤我这个?”
她道:“户部脱了你的奴籍后,给你登记在册的名字便是江政言,我们也是因此成婚的,夫君难道忘了吗?”
欧阳亦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不理解改名的缘由。
索性直言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知道,我也不喜欢,可是户部那边已经登记在册了。”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况且我也不能一直喊你小六子吧,你毕竟是公主府的男主人,喊小六子像是在喊下人一般,也不太合适。”
欧阳亦谦眉眼低垂,面露沮丧之色。
低声问道:“殿下心中是不是还记挂着江大人?”
“夫君何出此言?”
记挂他?确实记挂着,不过是想着怎么让他血债血偿。
灭国之仇,她与江政言不共戴天。
“我听说,在殿下成婚之前,便与江大人见过几面,彼此之间也相互满意,因而大胆猜测你们之间是否出现了什么误会,这才让殿下临时换夫与我。”
夏知雪嗤笑出声,解释道:“没有的事,你想多了,若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们再换一个便好。”
“确实不太喜欢。”
欧阳亦谦直言,言语之中对江政言满是敌意。
她见状,唇角勾起,一个和自己一直对外的夫君,是她这一世最需要的。
坏了江政言的好事,夏知雪心情大好。
罗樱可恢复如常,丞相夫妇对她很是感激,宾客散去后,还特意留她用了晚膳。
那日江政言所言是真是假,罗樱可遇到的书生到底是不是江政言,他们都不在乎,他们要的,不过是罗樱可能如往常一般,做个大家闺秀就好。
待到回到公主府,已是半夜。
夏知雪在小六子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脚还没着地,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她转过身,刚看到江政言的脸,就被小六子挡在了身后。
“江大人半夜来公主府,恐有不妥吧。”
江政言看向小六子的眼中,满是不屑。
“长公主殿下,江某想问您几件事情,不知殿下能否告知。”
来者不善,夏知雪瞅着眼前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觉得不用白不用。
她揉了下眉心,朝小六子撒娇道:“夫君,我这刚喝了点儿酒,头疼得厉害。”
欧阳亦谦想也没想,弯下腰就将她公主抱在了怀里。
“既然难受,那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说完,又对江政言道,“江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公主殿下此刻身体不适,您有什么事,还是改日再来吧。”
刚要抱着人进府,欧阳亦谦忽的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下次见公主,江大人还是整理下着装的好,不然让人误会成讨饭的乞丐就不好了。”
夏知雪听到后,好奇地探出头去瞧,江政言身着常服,在相府一顿折腾,衣衫破旧得,如今看起确实与乞丐无意。
她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丝毫没有注意到,抱着她的人脸色铁青。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嘴巴那么毒。”
欧阳亦谦一言不发,抱着她继续往卧房走去。
风铃和刀月跟在身后,不知所措,犹豫着要不要打断两人。
在外人看来,这确实是一对金童玉女,可知情人却很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哪有真感情,全是算计。
然而,满是算计的两人就这么进了卧房。
被挡在门外的风铃,想要跟进去,看到旁边的刀月,讪讪收回了脚。
“呵呵,殿下和驸马,感情真好。”
正要冲门的刀月,也收回了手,“是啊是啊,真好。”
接着,两人心怀鬼胎地守在了门边。
屋内,欧阳亦谦抱着她,一直到床边才将人放下。
夏知雪挽着他的脖子,躺下来后,依旧没有松手。
欧阳亦谦眉心动了下,温柔道:“殿下,该休息了。”
“嗯。”她带着勾人心魄的语气,轻声道,“是该休息了。”
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松,依旧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欧阳亦谦轻轻挣扎了下,没有挣脱开。
这才道:“我该去打地铺了,殿下休息吧。”
她继续“嗯”道,手上依旧没松。
这种不用负责的撩人手段,夏知雪用着格外舒心。
因为知道他们之间没可能,所以不用考虑将撩人的后果,况且还是对着这么帅的一张脸。
欧阳亦谦颇是无奈,犹豫一番后,闭着眼睛低下了头。
夏知雪顿时领悟,当即闭上了眼睛,等着这人亲过来。
同时在心里默默猜测,小六子敢不敢亲她的嘴,要是他亲的话,那她要不要回应,回应了导致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办?
接着,额头的触感打断了她全部的胡思乱想。
她苦笑,果然,小六子不敢。
一个太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和他国公主厮混在一起。
若不是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或许他早就找机会回去了。
她的手松开了,欧阳亦谦却没起身,而是顺着这个姿势认真地看起夏知雪的脸。
对于自己的容貌,夏知雪向来自信,眼下面对着欧阳亦谦的审视,她竟有些羞怯,甚至在心里担忧,他是不是见过更加好看的女子,会不会拿自己和她对比,对比的时候自己会不会输。
欧阳亦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看着那张微红的脸,不忍放开。
思虑许久,却还是无奈地将人放开,走到柜子旁翻找自己的铺盖去了。
两人默契地都没再说话,心事重重地入了梦乡。
之后的几日,丞相府日日都会派人送来拜帖,邀请夏知雪去府上坐坐。
她也去过几次,无非是罗夫人担心罗樱可会不开心,这才邀请夏知雪来府上,陪她聊聊天,散散心。
夏知雪趁着自己不忙的时候,也愿意去找罗樱可,毕竟是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后又好久没见,要说的话还是挺多的。
可这几天,因着她压着小六子不上朝一事,夏知渊察觉出异样,频频找她,去相府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忽的一天,从相府有前后两封信送来,一封邀请她过去,不等她婉拒的信送出去,有收到一封家有急事,改日再邀的信函。
想着相府可能来了贵客,不方便她再过去,这才送信来,夏知雪也没太在意,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早朝是不可能让小六子去的,至于去工部点卯,只有她派足够多的人,就能盯紧他。
况且工部众人现在对他防心很重,也不会和他说太多的话。
小六子走了之后,她就能抽出身来,去找刺杀他的那伙人,看能不能从那伙人口中探出,关于小六子从哪里的消息,顺道去笼络一波人心。
眼看着所有的事情都如她所预料的一般进行,一封喜帖送到了公主府。
正在用膳的夏知雪接过喜帖,愣在原地。
欧阳亦谦见状,好奇地问道:“谁的喜帖,至于让你这么惊讶?”
夏知雪失神道:“江政言的。”
欧阳亦谦皱眉,刚想说,江政言就江政言的,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总不能心里还惦记着他吧。
夏知雪就将喜帖递到了他的面前,看到喜帖上的名字,他顿时明白了。
“罗樱可疯了,还是罗蒙恩疯了?”
夏知雪顾不上小六子的无礼,放下筷子就要出门去相府,被小六子一把抓住。
“你先别着急,说不定是这几天江政言找不了你的麻烦,想故意坑你的。”
她站住脚步,觉得有理,她明明将之前的事情都告诉罗樱可了,她没有理由还嫁给江政言啊,而且前几日见她,早就没有对渣男任何的留恋。
刚宽慰完自己,又一封喜帖送来。
这次,是相府送来的,夏知雪看到喜帖上的名字,顿时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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