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的新欢是个野鸡精,她怀了五胞胎。
结婚十周年王室晚宴上,他携着花枝招展的林小婉踏入宴会厅,像展示战利品般将她推到台前。
漫不经心的吩咐我:“孕妇闻不得荤腥,明早开始你亲自下海捕最新鲜的蓝鳍金枪鱼。
婉儿本体是孔雀,最爱美,你每周拔十片鱼鳞给她做美甲。”
我没有争辩,我转身走向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平静的走向屋外。
侍者欲言又止,想要阻拦。
男人却冷哼一声:“随她闹。
当年她为了上岸跟女巫做了交易,一个人鱼离开我就活不下去。
不出三天,她自会哭着爬回来求我原谅。”
宾客们爆发出刺耳的哄笑,有人掏出支票簿打赌五千万——赌我今夜就会像个断了脊柱的软体动物,缠住他的腿,伏在他脚边跪舔他。
他们不知道,那人派来的黑色劳斯莱斯早已停在外面,司机正隔着车窗向我微微颔首。
这一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了。
鎏金大门即将在身后合拢时,墨临渊突然开口:“阮棠,把你的珍珠手链留下,婉儿最近总做噩梦。
“腕间的手链应声而亮,那是父亲用毕生修为凝结的鲛人泪串成,每颗珠子里都封存着我幼年在深海的记忆。
对上我泛红的眼眶,墨临渊从西装内袋抽出黑金卡,指尖敲了敲卡面:“开个价,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低微如尘的十年婚姻,能值多少钱?
我不想计算。
我只记得,上回在拍卖会上没替林小婉举牌的后果,是被他当众撕碎衣裙,扔进暴雨中。
褪下手链,我将它放在林小婉掌心,声音平静:“祝你的孩子...平安健康。
“听到我的祝福,墨临渊难得放软语调:“只要你安分守己,本王的孩子,自然会认你这个母妃。
“话音未落,手链突然断裂,珊瑚坠子划过林小婉的小腿,在她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啊!
“她惊呼着踉跄后退,墨临渊立刻将她横抱起来。
急声呼叫侍者快去请王室医生。
男人的慌乱模样,引得满屋子人看着我掩唇偷笑,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此情此景,确实滑稽。
就连我自己都想笑。
在这个人和各个族群混居的奇幻世界。
我为了和墨临渊结婚,和女巫做了交易。
舍弃了人鱼公主身份,远离族群。
根据契约每月十五日墨临渊需要与我交合,否则我会无法维持人形,缺水而死。
可是昨天月圆之夜,当我鳞片开始剥落时,程砚舟正站在镜子前整理领结,准备陪林晚去看电影。
即便我蜷缩在浴室瓷砖上,尾鳍痉挛着拍打地面,拽住他的裤脚苦苦哀求,他也只是面色冷峻的蹲下身,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抬脚从我身上跨过。
意识模糊前最后听见的,是他对管家的命令:“把水渍清理干净,婉儿最讨厌鱼腥味。”
攥紧行李箱拉杆,我转身要走,男人却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我的腕骨。
“道歉!”
“什么……”话未说完,我已经被他攥着手腕按在地上,跪到林小婉脚边。
膝盖重重磕在珊瑚碎片上。
锋利的边缘割开我腿侧脆弱的幻鳞,暗红色的血渗进地毯。
程砚舟皱眉退开半步,仿佛沾到什么脏东西。
“你故意弄断婉儿的手链,还划伤了她,不该跟她道歉吗?
“嫁给墨临渊后,“请原谅“成了我的生存法则。
威士忌加的冰不够,请原谅。
深夜视频会议时咳嗽惊扰了镜头,请原谅。
不小心看到林小婉给发来的擦边舞视频,侵犯了他的隐私,更是罪该万死,要跪足三个小时请求原谅......我咬烂舌尖忍下腥甜,我低头向林小婉连磕了三个头。
直起身时,我淡淡的看向墨临渊。
轻声问他:“请问满意了吗?”
盯着我渗血的唇角,男人的重重喘了两口粗气:“阮棠,你做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谁看?
父王去了北欧,没人会惯着你耍性子。”
没等我说话,王室医生拿着医药箱匆忙赶来。
嫌我挡路,墨临渊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皮鞋轧过我的手指,把医生领到林小婉身边。
在他所有目光都在林小婉身上时,我强忍疼痛踉跄起身,朝大门走去。
刚到院子,我就看到那辆黑色轿车打起了双闪。
我不由得快步跑去。
等到院门打开,我正准备跑出去,然而两名保镖突然出现,“王妃请留步,殿下吩咐了,您不能离开王宫。”
然后两个人一左一右强行把我拖回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