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洞,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土腥和霉味。
昏暗的光线下,地面泥泞不堪,两侧墙壁上的白灰早已脱落,露出黑黢黢的岩石和残存的防空标语。
偶尔有水珠顺着岩缝滴落,回音在空旷的洞内久久回荡。
这里少有人至,静得出奇,一群人,火把在手,走了一会儿,接着便被前方堆成小山的箱子给吸引了目光。
箱子上印着英文,没人看得懂,箱体油光发亮,在火光的照亮下,既神秘又压抑。
赵瑞达像疯了一样,把许建国拖到箱子堆下,狠狠在他小腹上又踹了一脚,脸上带着狠戾。
他回身朝一名职员伸手:“把火把给我。”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哆嗦着问:“赵......赵队长,你......你想干什么?”
赵瑞达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冷声道:“都别装傻了!这堆箱子里装的,全是我和我爹用厂里钱从外头走私的烟酒。现在县里已经盯上了,咱们必须马上烧掉这些东西,否则落到他们手里,谁也跑不了!”
众人听得面色大变,他们的眼里,既有贪婪,也有惶恐。
赵瑞达低声威胁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你们把火把扔过去,以后就是我赵瑞达的兄弟。县里知道又怎样?只要没证据,谁也动不了我们。以后这生意还得做,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有人胆怯地嘀咕:“可......可许建国还在这......”
赵瑞达眼神一冷,猛地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领,咬牙道:“都什么时候,你们,要么交投名状,要么跟着许建国,一起死!”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队,队长……我扔,我扔!”
眼看那人举起火把,洞内气氛,骤然紧绷。
就在火把即将掷出的瞬间,一声怒吼在山洞中炸响。
“赵瑞达——!”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陈志远带着三名警察,冲了进来。
警察的手枪,已然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死死指向这边。
赵瑞达圆睁双眼,眼看大势已去,他猛地抢过那人手里的火把,转身扔向了装满烟酒的箱子。
火把划过一道弧线,眼看就要落在纸箱上。
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奄奄一息的许建国猛然跃起,拼尽全力,用后背撞开了火把!
赵瑞达一怔,他刚想发作,腰间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他整个人被撞得踉跄,重重摔在纸箱上。
“啪!”
一声脆响,酒瓶碎裂。
陈志远冲上来,揪住赵瑞达,怒火中烧。
他的拳头,迎面招呼,打得赵瑞达,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警察们的分工很明确,两人冲上去控制保卫科职员。
另一人见要出人命了,立刻大吼:“陈副厂长,冷静!再动手我可就开枪了!”
陈志远闻言,扬起的拳头,这才停下,他喘着粗气,双眼已经充血。
他回头看去,只见许建国倒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后背被火烧得一片焦黑,脸上也满是血污。
“建国!你怎么样?”
陈志远冲过去,眼中满是自责与焦急。
许建国咬牙笑道:“死不了......你交代的事,我没耽误吧......”
“别说话,你伤得太重,得赶紧送医院!”
陈志远当即背起许建国,快步往洞外冲。
洞口,黄海宁、郑晓龙和纪委同志们正守着。
他们一见陈志远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郑晓龙沉声问:“怎么回事?”
陈志远咬牙道:“赵守田的儿子赵瑞达收到消息,带人来烧毁赃物。我的朋友为了阻止他们,差点被他们烧死在洞里!”